她一身红衣,盯着贤琰帝的双眼更似发狠的狼,让贤琰帝心生陌意。
“儿臣谢父皇好意。但薛蔓,不愿与晟国皇子成婚。”
与敌国皇子做夫妻,还在自己国家被夺去的城举办属于敌国的婚礼。
贤琰帝,他怎么能如此有气度的。
贤琰帝震怒,将手中的酒杯甩到薛蔓跟前,“胡闹!九公主,向晟国皇子谢罪!我是来告诉你有这么一桩婚事的,婚事已定,明日就是吉日。”
薛蔓还妄想贤琰帝对她仍有半分的爱意,到头来,她不过是个留着随时泼出去熄火的一盆水罢了。
“不,儿臣不要。薛蔓不要,不要与他成婚!父皇,你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让我和亲,不会逼婚,君子一言九鼎你怎能如此!”
薛蔓说着,步步往后退。
贤琰帝怒火中烧,他一向乖巧的小兔今日怎么敢亮了爪牙反抗他,“放肆!来人!”
薛蔓躲不及,昔日对她毕恭毕敬的将士,将她围成笼中雀,全力用剑摁住她的脖颈往下压。
她磕了此生最久的一个头。
是对那站在高位讥笑她的晟国皇帝皇子磕的,也是对殿内宫中所有人磕的。
可她不能再反抗,时机未到,她不能让以往的的心力都落空。
明明同是一人说的话,怎么能过往与现金的截然不同,对她的心千刀万剐。
“自己这么可爱的小公主,怎么能随意拱手就让给其他人呢。”
“薛蔓!你是堂堂一国公主!我给尽你荣华富贵!”
“我们佳音的幸福啊,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你总该为此付出!”
刚刚首次反抗去试探的答案不言而喻,薛蔓仿若失了魂,眼神空洞,内心的火久久不能平息。
可她又记起那日戚国皇长子对她说的话,那个约定,只好握紧拳,忍了下来。
殿内众人不敢吱声,都在留意贤琰帝的眼色。
身首被控住的的那些刀剑力道遽然一并撤了,薛蔓错愕,缓缓抬起头,一只骨骼分明的手落在她眼前。
“隋漾?你这是要做什么!”
眼前的人蹲下身,扶起她撑在地上的臂,“公主乃皇上宠爱多年的珍贵之躯,怎能如此对待。何况,还是要嫁于晟国皇子的人。”
前半句还称心意,后半句倒是让薛蔓听得心里不快,松开了握住隋漾的手。
她已想好应对之策,双手放上腰间系带正要解开,却被那只手再次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干什么?”薛蔓咬牙切齿得小声问他,却甩不开那只满是茧的大掌,她越动,他握得越紧。
隋漾却笑看前方,不紧不慢道,“见过晟国皇子。这婚事臣本不该多言,只是想到皇子娇贵之体,肌如白玉,所见之处无一不足,想必也希望枕边人如你一般。”
晟国皇子举起了自己手欣赏着,懒洋洋地应了一句,“那是当然,吾养得这么好的皮肤,自然要碰的也是细皮嫩肉。”
薛蔓似乎也明白了隋漾要做什么,也不与他抗争了。
可他的手依旧握着她的手腕,慢慢将她拉近他身侧。
隋漾继续道,“可九公主曾受极重的皮肉之伤,臂腿之处有着数道伤痕。这好像极为不符晟国皇子的期许。”
伤痕若是因战而生的她定不在乎,可这些伤痕,她本可不有的。
听到这话,薛蔓还是忍不住攥紧自己的手,尖甲正用力地戳进手心。
尖甲还没扎深,有几根手指悄悄潜入,强硬地隔开了她的指节,扣住了她手心。
此言一出,座上的人脸色齐齐变黑。
晟国皇子更是一甩衣袖,出言不逊,“你这老东西竟敢骗吾?你等着!”
晟国皇子怒气冲冲地离席,贤琰帝直接走下高台,直指隋漾质问,“摄政王!枉我还让你辅佐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