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帮你做这山大王如何?”
薛蔓以为那人同她说玩笑话,她自己这番话若不是自己清楚一些事情,恐怕她都难以晓得自己说的什么,他又知道什么。
直到第二日她看到自己厢房窗缝那张纸条,原来那人知的不少。
近日宫内贤琰帝的眼线也多了,薛蔓不能出宫太频繁,那就一次性把所有该做的事都做了。
她用姜汁写了数十张纸,只为救那其余学堂里的人。
又添一封书信,她怕这时间紧迫,变数太多,或许话没说几句与戚国大皇子便要散了,不如将重点都写到纸上去。
她今日出宫不宜带人乘马车,外头又日晒,薛蔓戴了顶帷帽,衣裙色简。若没人特意去提,绝对无人晓得她是公主。
就如这宫门前守着的两名守卫,见一身黑纱的她和抱着一堆白纸的青疏严苛审问,“什么人?哪个宫的?有出宫令么?”
青疏如实交代,“小的是九公主的婢女。”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守卫插话道,“九公主的婢女?我瞧你出宫令没有才撒的谎,赶紧回去,九公主的名讳在我这也没用。”
“那倘若是她本人呢?”薛蔓掀开一面纱帘,双眼冷视着守卫。
一旁年纪稍大的守卫将那人拉到身后,歉笑道,“是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殿下的人。只是最近宫规森严,皇命不可违,这一大沓的纸,小的们得查查看。”
“那便查。青疏,给他们。”
两守卫将每一张纸都翻了又翻,确实干干净净的一沓纸,只好放人出宫。
薛蔓与青疏兵分两路,一人去迎春楼会客,另一人去送新纸书。
她比约定时间早了一盏茶到楼里,未曾想那厢房中已有人在候着了。
那人也穿得一身黑纱衣,只是还围多了层黑外袍,那黑帷帽下看不清面容。
“真巧。我和公主是有缘份的。”
男人声如薛蔓喝下的冷茶,一时入心清凉,如此冷淡,语气又如口中久久不散的茶香,缱绻缠绵。
这让薛蔓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点头莞尔,“戚国皇子大驾光临,本应丰宴厚礼以待,可国内近日动荡不安,还望皇子多谅解。”
“皇子皇子,喊得你我都生分了。薛蔓,你就和信中那样唤我就好。”
五年的交流都依书信,突然的见面,薛蔓还难以适应。
料想到薛蔓也难以开口,戚国皇子也不强求,给她斟上新茶。
“望安。”
尽管一门隔绝不清门外的歌舞欢声,这轻轻的一唤,把戚国皇子的魂都撞到窗外去了。
薛蔓试探喊了一声,也不管人有没有回应,继续说,“我那身边留人的名单,可以将尤旭去了。”
她知自己在暮国的声誉并不会让人注意忌惮,但一计耗时日之长,需她顾虑身边人的性命安危。
而戚国是当今数国内实力最雄厚的,戚大皇子自然有多余的人能支来暂护薛蔓。
“噢?那小侍卫你不要了?”
“他已经死了。”
“噢,那要不要帮他报仇?我看你在意他在意得可紧了。”
“我亲手杀的。”
“……”
男子低头摩挲着杯壁,面纱遮挡不见他神色。
薛蔓疑惑看向沉默的男子,又听他欣慰念道,“果真是又聪明了。这等无用的人,早该杀了。”
他说的话不假,薛蔓想起还有信纸要交予他。那土黄的纸才到男子手中,外头就起了嘈杂声。
“都让到一边去!让开让开!本官奉命来视察,别挡道!”
薛蔓与戚国皇子就在二楼,那些人来的话不用多久就能找到他们。
楼下哀怨声此起彼伏,里头还参杂了些孩童受惊的哭闹声。
蹄声渐近,一声马鸣,就停在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