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衣。
——沈辰星竟把她抱了起来。
虽然元滢滢平日里行事大胆,但今日是她的大喜之日,元滢滢的心中充满了女儿家的羞怯,她柔声嗔怪道:“辰星,你吓着我了。”
沈辰星并没有说话,只是闷声笑了。
元滢滢轻拍着他的胸膛,暗自想着,难道男子成亲之后,都会变得如此沉稳吗。
元滢滢被放在高头大马上,轿夫们抬着空荡荡的喜轿,跟在骏马身后。
直到吹打声音散去,梦姨娘才睁圆了眼睛,难以置信道:“为何会是……”
元老爷老神在在,只让梦姨娘安心回府休息。
梦姨娘哪里休息得好,她的一颗心都牵挂在元滢滢身上,唯恐今日会生出什么事端。
繁琐的仪式走过,元滢滢坐在房中,私心想着沈辰星会让她等候多久。毕竟新婚之夜,新夫婿都要被灌上许多酒。元滢滢在想,若是沈辰星一身酒气地要碰她,她定然是不肯的。
她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有声音走近。属于男子的气息,在元滢滢的身旁萦绕着。
元滢滢感觉到,身旁被褥的微微下陷,她柔声问着:“你回来的如此快?”
沈辰星没有回答。
元滢滢便嗔他:“你这幅闷声闷气的模样,越发像危隐青了。世人皆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危隐青是挚交好友,所以,你的身上也沾染了他的几分习性呢。”
提及危隐青,元滢滢便黛眉轻弯,声音也变得轻快起来。元滢滢心中得意,正是因为她想出了一个好法子,才让危隐青远离城中,她和沈辰星的成亲,才能如此顺利。
“若是危隐青回来了,定然要气得脸颊涨红。可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他总做不出抢人妻子的恶行罢。”
元滢滢话音刚落,身前的盘扣便被人解开了一颗。
元滢滢顿时红了耳朵,颤声道:“辰星,你怎么如此匆忙?”
耳旁传来轻声的笑意,男子的声音微沉,似穿林打叶之声,但元滢滢却身子
一颤。
危隐青冷笑道:“要为你换上这件江州嫁衣,如何不匆忙呢。”
喜帕被掀落,盈盈水眸中倒映着的是,危隐青俊郎冷硬的脸。他的手中,正拿着一件分外精致的嫁衣。
危隐青揽紧元滢滢的腰肢,把她带进自己的怀里,他沉声说道:“喜欢吗?为了这件嫁衣,跑死了六匹良驹。”
纤长的眼睫发颤,元滢滢只觉得吐息不畅,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危隐青俯身,吻上元滢滢的柔唇。和离开时不同,危隐青用了极大的力气,唇齿间夹着着铁锈的滋味。
直到元滢滢呜咽着出声,危隐青才堪堪停下。
元滢滢方才被轻吻的天旋地转,只沉浸在危隐青的肆意掠夺中。因此,在危隐青抽身离开时,她才发现,自己原先穿的嫁衣,被尽数解开,身上已经披上了江州嫁衣。只是,危隐青没有把盘扣系好,雪白的肌肤与空气相接触,泛起轻微的冷意。
危隐青眸色深沉,语气平淡:“元氏滢滢,你骗我。”
元滢滢当即反驳:“我没有。”
她睁圆了眼睛,却只是一句干巴巴的“我没有”,其他什么理由都说不出来。想来也是,元滢滢要如何解释,她哄着危隐青去取嫁衣,却转身嫁给了沈辰星。
想起沈辰星,元滢滢忙问道:“辰星呢?”
危隐青半依在床榻,他甚少做出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如今这般,倒让元滢滢神色一怔。
“哪里来的沈辰星?今日从头到尾,都是我在娶你啊。元氏滢滢,你爱对我说谎,我一早便知道了。只是那件江州嫁衣,我如约取了回来。但你会说谎,我可绝不会说谎的。我说过要娶你,便一定会娶。”
见元滢滢仍旧一脸惶恐,危隐青抬起手,擦拭了元滢滢脸颊的泪痕。
“你以为我杀了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