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此番,引得来赴宴的夫人们交口称赞。
其中有意动者,便出声询问元凝霜的生辰八字,意图给元凝霜保媒拉纤。姜氏的眉梢眼底,尽是笑意,她轻声笑道:“劳烦你的好意,但是霜儿已经有婚约在身了。”
闻言,众人皆询问是哪一家的儿郎。
“危家的二公子,危隐青。”
“原是危二公子,如此看来,两个人倒是格外相配,男才女貌。”
姜氏心中得意,她女儿处事大方有礼,选的未来女婿,也是众人交口称赞的对象。
既迎完了客人,元凝霜便陪伴着一众年轻女眷,往后院去了。元家府宅中,有一株百年古木,生的枝干粗壮,要几人合抱才能拢住,且枝繁叶茂,树叶彼此遮掩,站在树下抬首望去,不见一丝缝隙。
女儿节刚刚过去不久,元府中还备着不少红绸缎带。城中素来有习俗,未成亲的年轻女郎,在红绸缎带上书写心愿,再抛至树梢,将红绸缎带挂在树枝,便可使得愿望成真。而这其中,女郎的红绸缎带抛的越高,便越容易将心意传递至上天,从而越容易成真。
元凝霜便将这棵古树的来历说出,果真见女郎们起了心思。元凝霜又适机送上红绸缎带,和文房四宝,女郎们皆跃跃欲试,两三人聚成一团,仔细思索着该写些什么。
丫鬟捧起细长的红绸缎带,放在元凝霜面前。
元凝霜本不欲写,但丫鬟出声劝道:“如此好的机会,小姐难道真的一点心愿都无吗?”
闻言,元凝霜的眼眸微顿,她稍做思索,便抬起毛笔。落笔时却下意识地写了一个“危”字,元凝霜索性写道——危元两家,修秦晋之好,愿夫妻和顺。
写罢,元凝霜连忙匆匆折好,唯恐令人发现了,自己写了什么心愿。
丫鬟见状,不免出声促狭道:“瞧着小姐这幅模样,倒不像是写的心愿,而是相思之苦了。”
元凝霜嘴里说着“别胡说”,但脸颊却微微发烫。
元滢滢站在桌案前,她穿着雪青色曳地长裙,衣袖处被绑带
() 束起,挽成模样飘逸的长结。
雪白的柔荑握紧毛笔,元滢滢许久未曾落笔。她的心愿太多,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写哪一个。
元滢滢美眸轻颤,最终只写了“富贵荣华于我身”寥寥数字。
她将红绸缎带挽紧,坠上一枚轻巧的翠绿玉石,便准备往古树的枝头抛去。
女郎们的力气轻巧,抛红绸缎带这事,往往一次不能成功,要抛上两次,三次才可以。元滢滢垂首,纤细的手指拨弄着红绸缎带的玉石,忽听得一阵欢呼声音传来。
元滢滢抬首看去,才看到元凝霜不知何时被众人围绕在中间。
原是元凝霜轻轻一抛,红绸缎带便飞上树梢,且飞的高高的。众人皆道,想来元凝霜此次的心愿,定然能够成功。
元滢滢攥紧手中的红绸缎带,久久未曾走上前去,把它抛上树梢。
她想着,自己要把红绸缎带抛的比元凝霜还要高,要真真切切地压上元凝霜一头。
郑小姐正为好友欢喜,余光瞥见了元滢滢,不紧蹙眉。虽然元滢滢今日,既没有惹是生非,也没有勾搭其他男子,但郑小姐总觉得元滢滢会做恶劣的事情。
她便扬声唤道:“元庶小姐,你的红绸缎带,可抛了吗?”
掌心的玉石,梗的元滢滢肌肤发痛,她轻轻摇首,露出清浅的笑意:“不着急的。”
郑小姐见不得元滢滢这幅安分的模样,便拉着元滢滢走到人群中间。她掌心碰到元滢滢柔软的腰肢,瞥见元滢滢娇媚至极的脸蛋,不禁眉心紧皱,心中暗骂了一声狐媚子,非要在今日宴会打扮的妖娆动人,定然存了不少坏心思。
郑小姐出声催促着,要元滢滢赶紧抛。
元滢滢连元凝霜都不曾看到眼中,又怎么会听郑小姐的话。在元滢滢的眼睛里,郑小姐仿佛一只聒噪的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