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英。闻言,冯英面带犹豫,正要开口。
越曜淡声道:“冯公公既有要紧事,便赶快去罢。”
冯英顺势道:“我这便唤其他小太监,前来伺候。”
越曜声音清冷,拒绝道:“不必,我一个人在此地,也算清净。”
他既然如此说了,又因陆应淮那边事情急切,冯英也不再劝,只脚步匆匆地跟着小太监离去了,徒留越曜一人在亭中。
微风吹起越曜鬓边的发丝,拂过他冷峻的眉眼,高挺的鼻。花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曜循声望去,只见一侍卫一女婢相伴而行,脚步匆匆离去。
这皇宫之中,婢女侍卫之间互有私情并不算稀奇,越曜也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狠心人,他淡淡收回视线,只佯装不知。
侍卫一想到待会儿就要见到元滢滢,两人甚至要坦诚相见,一颗沉寂许久的心,不由得七上八下起来。
侍卫出声询问道:“元大娘子可有什么话,要你嘱咐我。”
女婢正是淑妃宫中的心腹,素来行事谨慎,听到侍卫所言,再看侍卫一副毛头小子的慌张模样,心中大概猜测出侍卫的心思,便压低声音警告道:“安静些,你只需听命便是,其余不要多问。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只需做好娘娘先前叮嘱之事便好,至于其他的,想都不要想。”
女婢目光凛冽,直将侍卫脑袋里那些旖旎的念头尽数驱散。
两人走后,独在亭子中的越曜却微拧浓眉,心中起了疑虑。这后宫之中,被称作元大娘子的,只有元滢滢一人。越曜想起元滢滢柔弱可欺的性子,便觉得是有人要陷害元滢滢。
越曜口中说着麻烦,脚步却随着女婢、侍卫的方向而去。
身为大理寺卿,越曜精通如何在跟踪旁人时,好生隐藏自己的踪迹。因此,对于身后有人之事,女婢和侍卫尽数不知。
女婢低声吩咐侍卫几句,便转身离去。侍卫站在殿门前,想到这一扇门后,可能有的窈窕身姿,不由得喉咙微滚。
他伸出手,正要推开殿门,脆
弱的脖颈却被一股子大力钳制。
越曜制住他的脖颈(),将侍卫拉到一旁(),目光幽深道:“是谁命你来的,为何要陷害元大娘子?”
在越曜看来,定然是元滢滢惹了旁人妒忌,使得她们用这等腌臜法子,毁掉元滢滢的清白。越曜想起,两人在一起时,娇小姐有时虽然会大胆行事,拉着他的手,或是靠进他的怀里,但却从未有过肌肤相亲。克己守礼,已经埋进了元滢滢的骨子里,她若是被人毁了清白,不知要如何要死要活的。
想到元滢滢会以泪洗面的模样,越曜下手越发重了。任凭是最穷凶极恶之人,在越曜的威逼之下,也会吐露真言,何况面前之人,不过是小小一侍卫。
侍卫本不愿供出淑妃,但越曜的手段狠辣,软硬兼施之下,侍卫吐露出只言片语。
“……并非是想要诬陷元大娘子……不过是要给元大娘子留一个孩子……此事她是知情的……”
听罢,越曜松开了手掌。侍卫瘫倒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受损,连发出一点声响,都显得格外艰难。
越曜不是没有怀疑过,侍卫为了逃避罪责,在胡乱攀扯元滢滢。只是,他审问过无数人,自然能分辨出,侍卫所说的是真是假。正是因为他清楚,侍卫没有说谎话,他才觉得一时间茫然无措。
越曜从未面对过这般棘手的事情,他怔怔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侍卫以为,自己说了实情,便能逃过一劫,转身便要离开。越曜眸色微沉,朝着侍卫走去,不过片刻,侍卫便没了生机。
越曜虽然不知,该如何面对元滢滢。但他却清楚,眼前的侍卫是不能留的了。倘若侍卫能守住诺言还好,但他能因为越曜的威逼,吐露真言,明日便能对其他人说出实情。到时此事被有心人利用,元滢滢的处境堪危。
而只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