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的道路时,在她的心中不知做了多少准备,不料恩宠没得到,反而成了笑话。
宫中来了位画师,良妃开口,要众人一起去凑个热闹。连久病未愈的刘娘子,都强撑着身子去赴会,元滢滢自然是要去的。
她挑选了一件淡碧色曳地长裙,披着藕粉滚毛边斗篷,整个人显得温婉清丽。
元滢滢刚走到其他女侍身旁,便觉出有一缕视线正落到她的身上。
元滢滢似有所感,转身望去,正与长亭下的越曜视线相对。
他的眸子越发浓稠漆黑,似一块刚刚研磨开的墨,沉色的乌黑颜色,有逐渐向四周弥漫的趋势。
越曜的身旁,还有几个年长之人,想来他是受召进宫,被陆应淮传来商议事情。
寒风吹起,元滢滢将脖子缩在镶嵌了滚边兔毛的斗篷中,只露出一张小巧莹白的脸。
见状,越曜眸色越发深了。
元滢滢假意没看到越曜的身影,匆匆收回视线。而越曜,仍旧望着那抹淡碧色身影,未曾回神。直到身旁之人唤他,越曜才轻抬眉眼,转身看去。
元滢滢身旁便站的是刘娘子。她和刘娘子不甚熟悉,不过是进宫时,和拜见淑妃和良妃时,匆匆见过几面。但在元滢滢的印象中,刘娘子身形虽不丰腴,但也纤细婀娜,面颊红润,而如今,刘娘子即使涂了脂粉,也掩饰不住两颊的苍白。
刘娘子的身子更是一颤一抖的,冷风一吹,险些站不稳了。元滢滢顺势搀扶了一把,觉得手掌触碰到的肌肤,隐约可以感受到骨骼的轮廓。
“你身上好冷,要个手炉来取暖?”
听到元滢滢的柔声关切,刘娘子面色微松,她轻声道谢,只说不用。刘娘子拢紧了身上厚厚的斗篷,看着前方。
元滢滢下意识地循着她的视线看去,才发现刘娘子正注视着王嫔。
但刘娘子的目光中,无悲无喜,并无多少埋怨仇恨在。
元滢滢正凝神看着,忽听得淑妃唤她。
“滢滢,到我身边来。”
元滢滢忙应着:“是。”
她缓缓朝着淑妃走去,被淑妃拉着坐下。
淑妃不禁轻轻摇首,暗道元滢滢过于单纯。宫中谁人不知,王嫔和刘娘子之间的龃龉。如今的刘娘子,便是一个随时都可能惹出祸端的瓷器,在场众人,谁敢站在她的身边,偏偏元滢滢无知无觉,还扶了刘娘子一把。
元滢滢这般毫无心机,当真是令人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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