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 / 9)

面对着霍文镜的连声追问,李凌萱目露茫然,身子不停地向后退去。

她眨动眼睫,口中解释道:“……你我一同长大,我不过是惦念彼此的情分。”

霍文镜将包裹了绢布的手掌,狠狠地往桌上一放,发出了巨大的响动。李凌萱先是惊诧,待看清楚了霍文镜受伤的手掌后,一时间变得支支吾吾。

从她进入房门,直到如今,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在这其中,从李凌萱口中提及到许多人,却唯独没有霍文镜。

“文镜哥哥……”

李凌萱嗫嚅着,想要出声解释。霍文镜却莫名地觉得烦躁,他垂首看了李凌萱一眼,目光冰冷刺骨。李凌萱被这样的视线注视着,隐约明白了,为何在她心中百般温柔的霍文镜,在旁人口中,却成了人间修罗。

如今,这修罗面容也开始在她面前显现。

此刻的霍文镜,漆黑的眼眸里尽是冷漠,周身散发着一股令人不敢靠近的气息。李凌萱腹中所有的解释,在看到这样一双凛冽的眸子时,都无法说出口。

李凌萱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此处。

屋子重新归于寂静。

宁静的夜空,突然轰隆作响,残白的闪电闪过,映照出霍文镜冷峻的面容。雨水倾盆而下,豆大的雨滴将庭院中的草木,淋的东倒西歪。

侍卫在暗处现身,面上犹豫,拱手询问道:“外面下了暴雨,李小姐离开不久,或许会被雨水淋湿,可要……”

霍文镜轻掀眼睑,冷声道:“不必。”

侍卫应声,转身隐在黑暗中。

地面很快冒出了一个个浅浅的小水窝,曜如白光的闪电,倒映在水窝里面。霍文镜站起身,凝神细看了水中的圈圈涟漪。雨水顺着屋檐而下,霍文镜突然伸出手,任凭雨滴将他掌心的绢布打湿,露出内里肌肤的颜色来。

霍文镜起身离开了庭院,身后传来仆人焦急的呼唤声音。

“油纸伞……”

但霍文镜脚步匆匆,一瞬间就不见了人影。仆人追赶不上,只能捧着怀里的蓑衣和油纸伞唉声叹气,盼望着霍文镜要去的地方莫要远了,别打湿了衣衫才好。

元滢滢正要安寝,外面的雨声哗啦作响,扰人清梦。元滢滢索性披上外衫,换好绣花鞋,推开窗扉细看雨势。

雨水连珠成串,似银线般飘落而下。元滢滢拢紧肩头的外衣,凝神细看了一会儿,便准备将窗扉合拢。只是,她美眸扫过廊下,忽然看到有一个衣裳湿透的呆子,正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偌大的一场雨,街道看不见半个人影,家家户户皆闭门躲雨。偏偏这人,既不打伞,又不披蓑衣,只硬生生地站在雨下淋,这不是呆子又是什么?

元滢滢到底于心不忍,眼睁睁地看着旁人淋雨害病。她拿了只水墨丹青的油纸伞,便下了楼去。

谁料刚推开门,刚才还动也不动的痴人,此时却突然有了灵气,水润乌黑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元滢滢。

元滢滢握紧掌心的油纸伞,这才发现呆子原来是霍文镜,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稍做犹豫,还是要走上前去。元滢滢心中已经做好了打算,她将油纸伞塞到霍文镜手中,便转身离开,一句话都不同霍文镜讲。()

只是不等元滢滢挪动步子,霍文镜已经看出她眼底的犹豫之色。他冒着倾盆大雨,阔步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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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一个水淋淋的人,让元滢滢不禁向后退去。

霍文镜开口,声音比这突然落下的大雨还要发冷,带着渗透骨髓的寒意。

雨珠悬在霍文镜纤长的眼睫,将落未落,像是冬日凝结在松柏的雾凇。他直视着元滢滢的脸庞,眼睛一眨不眨。

“你在关心我?”

元滢滢偏过头去,握着油纸伞的指尖发白,她轻声道:“我不知是你,只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