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宸正和苏昭脸色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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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恒和苏皎到达码头时正巧看到苏王爷和晋王交锋的这一幕。
苏皎看到父兄都来了,又是欣喜又是愧疚。苏家既是王府之家,同时也是将门之府,无诏带兵擅离驻地可是谋反的大罪。
看着苏皎忧心忡忡,霍凌恒轻声安抚道,“如果是怕被盖上擅离职守的帽子,可以说我邙山匪徒侵入你家领地,你家是带兵追出的,到时候我们配合做场戏,便能让人抓不住错处。此时最待解决的是如何与他们接上头。”
苏皎十分诧异,霍凌恒目前还只是个土匪,怎么会对朝堂之事,特别是军队制度如此熟悉。
霍凌恒没有过多解释,继续低声问,“我看那边船中还留有部分兵力,要带你进去,你可能自证身份?”
父亲手下将领她到时见过些,只是出发前不知道父亲是如何解释的,她这般模样,大家是否能认出。但如今也无其他方法,眼见着父亲就要跟着晋王走了,她更加焦急,点点头道,“我们试试吧。”
霍凌恒带着苏皎从船舷处摸上甲板,悄悄避过来往巡逻的士兵,恰好看到田愈站立在船头。
苏皎赶紧相认,田愈也很是激动,王爷派他驻守在船上等待接头之人,但方才见到晋王行事,便知道自己可能等不到墨影等人了,却没想到苏皎自己找来了。
田愈跟苏宸正一般年纪,是看着苏皎长大的,如今瞧见平日里被捧在手心里的苏家大小姐甚是狼狈憔悴,不敢想她吃了多少苦,忍不住老泪纵横,喃喃道,“大小姐受苦了!”
苏皎终于看到亲人,不由得也眼眶尽湿,“田叔,让你们担忧了。”
霍凌恒看着两人在这互相感动,有些焦急,忙打断道,“咱们得尽快与先头部队取得联系。”
田愈的目光这才转向苏皎身旁的高大男子,他身为外臣,见着陌生男子与自己小姐深夜同行也不敢多问,只是疑虑地上下打量。
霍凌恒大大方方地迎上田愈目光,并无丝毫惧意,拱手道,“在下来自邙山寨,机缘巧合与你家小姐相遇,冒昧上船,既然人已安全送到,在下就此告辞。”
苏皎听言,赶紧拉住霍凌恒衣袖,“你这就走了?”
霍凌恒不言,心想这招以退为进果然有用。
田愈看苏皎如此信任这陌生男子,也连忙解释,“勇士救了我家小姐,就是对苏家有大恩,如勇士就此离去,家主知晓必会重罚于我,还请在此穿上休整一番,待我们解决前头之事,再行重谢。”
说完,田愈退后一步,交叠双手举过头顶,弯腰深深地行一大礼,霍凌恒赶紧扶住田愈,说道,“在下担不起先生如此大礼。”
三人未再多说,让苏皎先去休息,霍凌恒与田愈一道去追晋王和苏王爷。
时间紧迫,霍凌恒只能在马背上细细解释整个事件以及他与苏皎定下的计划。
田愈越听越是欣喜,此人言语诚恳,计划周详,最难得的是有着一腔嫉恶如仇的热血,如能收纳此人如苏军,苏军必定会如虎添翼。念及此,田愈刚才对其的芥蒂全然消散。
又想起王爷提起苏皎此行是为了收服那邙山的头头,想必就是眼前之人,田愈心中更是欢喜,自己看着长大的娇花也会主动经历风雨,虽是受了不少苦,但这般经历对于闺阁女子甚是难得啊。
霍凌恒无暇猜测田愈心中之想,仍在详细说着自己规划的每一步。
不多久,他们这股小部队救追上了晋王之行,霍凌恒偷偷隐在队伍之中,田愈快马上前,叫停了部门,伏在苏王爷耳边悄声汇报。
苏王爷面不改色,听完汇报,策马到晋王面前,“晋王,真是不巧,我军来此处是为活捉侵我川中的匪徒,刚才哨兵汇报已有线索,晋王所说的那几个毛贼还请严加看守,我过几日必定亲自上门审问。”
说完,不待晋王回答,调转马头,带着精兵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