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们回禀说沈承泽过来时候,夏鸢刚给沈若初化好妆。
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副憔悴的模样。
沈若初满意的勾了勾唇。
“小姐,事到如今,您何须再跟泽少爷虚与委蛇?”
冬雪虽然知道小姐这糟糕的气色是假的。
可看着她就忍不住的心疼。
沈若初捏了捏她的小脸。
“不装一下,沈承泽怎么确定他还有希望?”
“您为何要给他希望?”
“因为我迫不及待想给沈氏一族送葬啊!”
“……”
冬雪歪头,是哪一步没跟上?
我怎么忽然就听不懂了?
沈若初笑了笑,没再解释,只吩咐婢女无需拦着,让沈承泽进院。
“小姐怎么不让他多等一会儿?”冬雪问。
“等久了我怕他不赶趟啊!”
沈若初解释道。
“……”
我怎么还是没听懂?
冬雪还想问来着,婢女已经引着沈承泽的轿椅到了屋门前。
沈若初把手搭在冬雪手臂上走出去。
一言不发,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承泽。
沈承泽让阿福扶着他走到沈若初跟前,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先发制人:“若初,大伯真的是父亲吗?”
“……”
沈若初悲伤失落的眸子中划过一丝迟疑。
你问我?
“你的亲爹,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沈承泽眼底充斥着茫然。
好像十分不理解,沈若初为何要这般说话?
仿佛根本不知道沈若初与他们沈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之事。
便是沈若初恨极了沈承泽。
此刻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内心强大。
都这种时候了,还能保持冷静,把戏做全套,一点破绽都不露!
沈若初微微蹙眉,仔细审视着沈承泽:“你竟不知?”
“我该知道什么?”沈承泽不解。
沈若初垂眸,“没什么,你来找我何事?”
沈承泽心下微松一口气。
沈若初没跟自己摊牌表明她不是沈家人,那便好办了。
她温雅良善,最是心软不过。
利用好这一点,定能成事。
“若初,我做了错事,本没脸来见你的,可如今府上风雨飘摇,大伯无端被污蔑成咱们父亲……”
“祖母亲口说的,到底是污蔑还是事实?”
沈若初紧紧盯着沈承泽,仿佛想从他脸上找到真相。
沈承泽不可置信道:“祖母说的胡话,你竟也信?
大伯怎么可能是父亲?
父亲是何身份?
是皇上亲封的宁安伯!
大伯呢?
什么都不是的白身平民!
父亲要是
活着,他疯了吗?不要伯爷身份,非要犯下欺君之罪去做一个白身平民?”
沈若初脸上闪过疑虑,好似有点被沈承泽的话给说动了。
“这么说,当真是祖母胡说八道?”
“祖母出身卑微,大字不识一个。
谁惹她不痛快,就爱瞎说一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谁料想,这次竟正正好让官府的人听到了她的瞎话……”
沈承泽无可奈何的重重一叹:“可她老人家到底为此丧了命。
咱们做小辈的,也不能当真因为她的一句胡话,就对她不管不顾。
府上如今被围着。
祖母的丧事可该如何操办啊?”
沈承泽明明心里已经急死了。
可面上却未曾表现出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