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爷听着老族长这话,顿时惊怒交加的瞪大眼睛。
“你来真的?”
老族长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当然是真的,谁也别想挡我家孙儿的青云路!
他正要说话,沈庆忽的一笑。
“祖父,族长爷爷是气急了说的胡话吓唬您呢。
您又非大奸大恶之人。
也没做什么不可饶恕之事。
不过一些寻常的口角之争罢了。
族长爷爷哪里会当真要把您除族呢?
他若真这么做了,岂不是摆明着让人质疑他身为族长的公正性?
大奶奶和二叔还有若初堂妹都在这看着呢。
族长爷爷可不会如此糊涂!”
沈庆说罢冲着老族长龇牙咧嘴的露出笑容。
“晚辈在礼部做事,旁的也便罢了,咱大夏的各种规矩礼仪相较旁人来说,还是知晓的多一些。
所以晚辈知道,族长爷爷是吓唬晚辈祖父的,对吧?”
“……”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不对吗?
老族长心下暗恼,沈庆这狗崽子啥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面上却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这都让庆哥儿看出来了啊。
实在是你祖父那臭脾气太恼人,我这才想着吓唬吓唬他。”
如此说便是将方才要除族的话给揭过去了。
“小姐,
奴婢怎么觉得庆少爷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冬雪小声的跟沈若初嘀咕。
沈若初眯眼仔细打量着沈庆。
她印象中的沈庆,天资愚钝,惫懒又蠢坏。
搁着他的性子,其实早在老族长讥讽他不中用连举子都考不上的时候,就该暴怒发作的。
可他不仅硬生生忍住了。
还在关键时刻,轻描淡写的打消了老族长想将他这一支除族的打算。
不对!
非常不对!
他在礼部任职,情势所迫,可能真的会逼着自己不得不去学习礼教法规。
可方才那番话,绝不是他能说出来的。
沈若初的视线从沈庆身上移开,落到他近身跟着的小厮身上。
二叔爷一家子虽搬来京中居住。
但因着没什么收入来源,一家子都是靠着每月来伯府领例银度日。
娘亲倒是不介意多一门亲戚。
可他们一家子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
娘亲虽善良却也不是什么冤大头。
自然不可能平白帮衬他们一辈子。
见沈庆实在扶不起来,随便给他找了个闲散的职位后,就断了他们家的月例,让他们自己过活。
只靠着沈庆那点俸禄,他们家是养不起仆人的。
沈庆这小厮哪来的?
还有,这主仆二人挨
得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了些……
心里正想着,便见那小厮嘴角细微的动了几下。
然后沈庆眼中闪过一丝不愿。
却也只是撇撇嘴,退到他祖父身后小声耳语。
“咦?庆少爷居然没有乘胜追击,就这么息事宁人了?”
冬雪也一直盯着沈庆呢,见他后退,十分意外。
“我家庆哥儿就是懂规矩。
知道泽哥儿这些日子遭了事,担心他,要去探望他呢。
不像某些人,只会趁火打劫要好处。”
二叔爷轻哼一声,示意沈庆自己去便是。
沈庆点点头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但沈若初却清楚的瞧见,他身侧的那个小厮,在听到二叔爷把沈庆要去看望沈承泽的事,当做炫耀说出来时候,明显不悦的皱了皱眉。
想去看沈承泽的不是沈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