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敢不要脸面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与男人间的闺房私事,那是因为她面对的都是普通百姓。
在老国公面前,却不敢有丝毫造次,低着头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只不住的摇头。
“你们随我回府说话!”
老国公说罢,又看向管家,“安排人疏散百姓,莫要伤着人。”
“是。”
国公府内。
老国公不怒自威的看了大夫人一眼,语气淡漠的问道:“泽哥儿当真是你亲子?”
大夫人还未回话,沈承泽先急了。
“外祖父……”
“稍安勿躁,真的假不了,假的自然也真不了!不论你生母是谁,你都是宁安伯府唯一的哥儿,这点子事都沉不住气,日后如何撑起伯府?”
老国公语气平静看不出喜怒。
但这番话说的看似严厉,实则带着长辈对晚辈的浓烈期盼。
沈承泽不傻,他都明白。
动了动嘴,到底没再开口。
他知道,拦不住的。
大夫人跪在地上,怯生生的回道:“民妇不敢撒谎,泽哥儿却是民妇亲子……”
“老夫再问你最后一次,当真是吗?
想好了再说!
太医院便有确认血脉的药剂,你若肝胆欺瞒,不止伯府不会饶你,镇国公府也定不轻饶
!”
老国公的语气依旧平静,但听在大夫人耳中,却透着高山仰止般的威仪。
她惶恐的伏在地上,“确定,民妇没有说谎,您若不信可随时查验。”
“父亲?怎么办?可要儿子入宫求药?”国公爷不确定的开口问道。
老国公没理他,而是看向沈承泽:“泽哥儿,你是何想法?”
“……”我能是何想法?
当然是不能查验!
验出来就相当于被钉死了!
虽然如今也没好到哪去,但让人质疑总归要比板上钉钉来的好些。
他两害取其轻的迅速做了决定。
脸上露出无措茫然的模样:“外祖父,我……我不知道,我明明是娘的儿子,怎么突然就成了大伯母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泽哥儿是信了沈柳氏的说法对吗?”
国公爷皱眉问道。
“……”我说不信能成吗?
“我不知道,我希望大伯母说的是假的,可她不惧查验,我……”
少年紧握着拳头,眼眶憋得通红,明显不愿接受这个现实,但理智告诉他,不得不信。
所以他彷徨无措,反正不论结果如何,他都是什么都不知情的无辜受害者。
国公爷轻叹一声,整个人也是难以接受的状
态。
老国公则沉稳的看向大夫人:“你说泽哥儿与沈若芙是龙凤胎,可老夫记得,沈若芙比我们初儿还大一岁,你们当初是如何糊弄过去的?”
大夫人有些心虚道:“伯夫人生产时候,民妇还未入伯府,伯爷让民妇找跟伯夫人差不多孕龄的产妇养在家里。
待伯夫人发动时候,让大夫开了方子将那些产妇同一日催生,然后抱了她们的孩子过去说是龙凤胎……”
“她们?”老国公眯眼。
大夫人弱弱解释:“因不确定找来的产妇能否诞下男胎,为防万一,我们便多找了几个,总能有一个生男娃,小娃娃一天一个样,糊弄过去新生期,后面便找机会将泽哥儿替换回去……”
“倒是难为你们想的如此周全,那些产妇还有孩子你们如何安置了?”
国公爷怒问道。
大夫人身形不自觉的僵了下。
安置?
能如何安置?
这种明晃晃的把柄,自然是灭口以绝后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