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过去之前,低声应了她一句。
齐府出了此事,也并未乱起来。护院请来大夫处理伤口确认无事后便走了。
书房内,并未点灯,郁气沉沉如这暮色。
“郡主虽身份尊贵,可欢儿身为相府千金,性命也非草芥。即便真的有所冒犯得罪,也不至如此。她如此行事实在是不拿相府当回事儿,太过分了。此事便是闹到陛下面前,也不会偏袒了她去。”
齐峥拿起茶盏不慌不忙地抿了一口,听齐瑜讲完,才眯着眼睛瞧了他一眼:“剑是你妹妹自己的剑,她身手虽称不上多好,但也不至于叫郡主夺了剑还能伤了她。你妹妹想息事宁人,不惜苦自身,讨郡主一个心软怜惜。你倒是不领情,是想将此事闹大,搅黄这门亲事?”
齐瑜垂着眼眸,不答只道:“只怕我们不闹,郡主却要闹。”
齐峥将茶盏放在案上,冷声道:“你只管你自己,郡主那里自然有王爷去说。”
见他如此,齐瑜也止了话头没有再提。
齐忻见二人皆面色不悦,气氛凝滞,另提了一个话道:“小妹这些时日也是倒霉催的……阿爹,与薛府的亲事谈的如何了?还是早早将小妹嫁过去,别出什么别的事儿才好……”
“我一想到刘侍郎那个儿子我就来气,不要说小妹了,我都犯恶心……”
齐忻言至此处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只苍蝇,连连摇头道:“他好歹也是个世家子弟,我知他是个不成器的,却没想到他不成器至此!不学无术也罢了,逛青楼也罢了,竟还强逼琴师委身于他,真是下作至极!”
“他竟还好意思自报家门!传得大半个京城都知晓刘侍郎有个下作无耻的混账儿子,就连我营中那些个兵痞子都很瞧不上他的做派,扬言要打他一顿,直夸‘齐公子’打得好呢!”
齐峥冷哼一声:“听你这么说,你还挺骄傲?”
齐忻道:“阿爹,要我说,小妹就是打得好。换做我在场,我也要揍他的!身为男子行兵打仗不见他的踪影,吃喝嫖赌欺负女人倒是在行。这种人便是打死也不可惜!”
齐峥瞪他一眼道:“你妹妹便同你一个鲁莽性子,她又不是你,女子这般,即是对也会被说成错。这下是攥了一个把柄在刘侍郎手里了。不过好歹,他不敢,否则这次名声臭大街的就不止是他儿子一人了。”
齐忻不忿道:“阿爹,其实刘云章不过一个小小侍郎,咱们没必要怕他。何况本就是他儿子言行不端,便是他告御状也占不到半分便宜。阿爹无非是担心小妹身为女子名声有损,可这天下人对错心中一杆秤,小妹做的又不是坏事,若他们这个弯都转不过来,甚至还替那姓刘的叫屈,那便是不配娶小妹这样好的女子,不配与我齐家结亲。那刘云章阿爹那日已然很给他颜面了,若他真敢上门提亲,我……”
“你还想将他打出去?”齐峥打断道。
“那总不能真叫阿欢嫁给这种人吧!”齐忻急得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不要说他原来就是个品行不端的,他如今都是个半死不活的废人了,也想娶我们家的女儿?做他的春秋大梦吧!欢儿就是剃头当姑子也比嫁了他强上百倍!”
“胡说什么!”齐峥拍案轻斥道,“你妹妹正是好年纪,你这个做哥哥也不盼她点好!”
“刘云章不足为惧,他也不过是气头上说的昏话,想到我跟前来要几分薄面罢了。他难道不清楚他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你瞧他可有真的回府准备聘礼?他也是怕真逼急了我,闹他个鱼死网破。此事便是你一个行武之人都看得出来,他一个官场待久了的老狐狸怎么会不晓得闹大了他也没好果子吃。”
“那阿爹还去找那个姓蒋的……我瞧着小妹嫁他真是委屈,以小妹的容貌身份,便是太子也嫁得,怎嫁他一个家中都无官的商户……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小妹嫁不掉了。”
这时久不出声的齐瑜开口道:“大哥有所不知,那蒋公子是个极有出息的,不到二十便将家族生意扩了几倍,且他与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