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怀四方,拘泥于儿女情长,实在是没有出息。”
“谁教你的,你爹?那你娘呢?她过得应当是不怎么好吧。”
我没与他争论,这本来就是我胡口瞎说的,阿爹才不会同我说这样的话。
“我父亲同我说过类似的话。”
他也不计较,酒醉多言,打开了话匣同我说起故事来。
“他是个了不起的人,我小的时候一直期盼着长大后也能同他一般。只是我越大越觉得……我不想做他这样的人。”
季辰今日喝的确实不小。
不过同我说也没什么,毕竟他连身份都是假的,自然也不怕我知道什么。
季辰扬首饮了一杯,有些清醒又有些迷糊道:“我是家中长子,嫡母所出,外人都说我天之骄子,世上再没有人是比我更好的命格了。”
这么说有点夸大,但你的命确然不错。
“父亲他待我是极好的。我从小便被当成未来家主培养,即便后来又有了几个弟弟,也从来没有改变我在家中的地位。”
大家族向来重视嫡庶之分,更何况是嫡长子。这也谈不上什么父爱。我听及此不由评论几句:“你父亲他有眼光有主见,阿季确实惊才绝艳,是个有气魄能耐的人。”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个委屈懂事的孩子终于得了安慰忍不住抱怨几句:“只是我好累,他待我更像是训练属下。我所爱所愿,从不敢告诉他。他与母亲都同我说,只有不喜形于色,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强者。”
“人无软肋,是很好的。”我想了想又道,“只是人之所以为人,便是有七情六欲,绝情断欲实是逆天之举,有违人道。你听听就好,别太过认真,难为自己。”
他看了我半晌,笑着点点头。
“若能与一人心意相通长相厮守,便是归隐林间耕田打猎也是很好的。男子若不能保全身边之人,便是身居高位,也不过行尸走肉徒有虚名罢了。”
“家犹不保,何谈为国?”
我侧首看他,他也正看着我,眸子迎着月色微微发亮。
他此话天真,很不像他会说的话。
然这话确实很好,好到让我觉得他未来的妻子无论是谁,都会过得不错。男子有珍重之心,对家庭有维护之意,便是不爱,日子也不会太差。
我感觉我对季辰此人印象又好了几分,至于是几分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不计较他先前的失礼捉弄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你我相识算起来也有数月了,我对阿齐一见如故,很是亲切,是把你当自己人的。”
这是与我套近乎了,我且继续听着。
“阿齐觉得,季某如何?”
眼睛在熟悉了黑暗之后比先前清楚了那么一点,只是夜也更黑了那么一些。
我瞧不真切他眼中神色,也罢,平日里也看的清楚也没怎么懂过。
他好像格外在意在我心中是个什么形象。之前便问过,如今又问,像是一个在询问夫子课绩的学生,希望我能夸夸他那般。
我想起之前齐大夫手下新来了一个扎针的小徒弟也喜欢问人如何如何,因为下针不熟悉怕扎错穴位有些紧张,几乎是扎一针便要问问那人是否不适,而后被病人嫌烦骂了一顿缄默如金了。
我怕打击了季辰的积极性,让他不好的心情雪上加霜,只能不厌其烦地夸道:“阿季文韬武略样样精通,琴棋书画也是门门不落,对朋友呢,大气仗义,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师益友。”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脑子里几乎能浮现他脸上那倨傲得意的神色。
“那若阿齐是个女子,可愿嫁我?”
我喷了一口酒有些呛到,他伸出手轻拍着我的背,我只觉得有些难耐,躲了开去冲他摆了摆手。
他也并不急着出声,安静地听我咳了一阵。
真是怪了,前些时日郡主问我若是男子可愿娶她,今日季辰又问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