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差点没救回来,给宋大人气急了叫人拿板子把那丫头活活打死了。宋家少爷哭了几天躺了个把月,现如今还不是好好活着,纳了几房妾室,生了一双儿女……”
“宋公子是个痴情的人……”
“痴情什么的不好说,南楼也没见他少逛。”
郡主一时语塞,白了我一眼。
“我的意思是吧,人嘛,活在世上,烦心事儿太多了,哪有那么多心思能抽出来去喜欢一个人呢?就是喜欢能多喜欢呢?一阵子的事儿,一个转身就忘了。他惦记的都不一定是那个人,或许是为着自己那年少无知岁月的缅怀……”
我叹了口气又道:“你不能完全把心思放在一个不确定的人身上。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一定的,是人就会变,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更差,别抱太大希望。”
我像个长者般拍了拍小蝴蝶的手,打算再像长者般语毕后就深沉地躺下,给她留下一个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背影。
完了我发现小蝴蝶坐在我床边的被子上,压的我是死死的,连抖一抖被子的动作都无法完成。遂拍了拍被子,假装一切如常。
“他不确定没关系,我确定就好了。”小蝴蝶背过脸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起身走了。
油盐不进啊这丫头。
那这事儿不就是你觉着行就行的么,谁能真管着你啊。
行吧,你觉着行就行。
后来的几天,小蝴蝶都没有来捏我。
感谢上苍。
小蝴蝶进宫向皇上告罪,得了皇帝宽宏大量的恩赐首肯,还吩咐我爹去接永和亲王来京小住一段时日,以慰郡主的思乡之意。
顺便挑下女婿,把亲定下来。这是我听我爹跟我哥说的,大致意思就是这样。
未出阁的郡主不好长时间待在宫外,皇帝让小蝴蝶待在宫里等他爹来。小蝴蝶回宫那日,我也被接回了家。
她临走前,留了个小太监送了串草环给我。
真的是草环……还是狗尾巴草……
好像她那天做了个大的非要我戴头上试试,后来情况紧急不知丢到哪里了。这草环编的小巧倒还算整齐,正好能戴在手腕上也不掉。
那小太监给我的时候还很郑重地同我说,这是郡主珍重之物,齐公子您可得好好保管,千万别弄丢了。
一个破枯草圈还非让人视若珍宝了?
得,谁让人是郡主呢。只盼着以后若有一日我让她还人情的时候,可不要这么打发我……
话说……这不是要衔草结环来日报恩的意思吧?
那这人情有点太大了……
我冲那小太监僵硬地笑了笑,让他回去帮我谢个恩。
小太监熟门熟路地客套两句回去了。
回府的路上,我坐在车里看着手上那小草环,想起前几天夜里被追杀的事来。
前几日因着刀伤,一直不太清醒,偶尔清醒还被小蝴蝶闹得不得清净,也没空没心思想。现下忽然一个人静下来,想想倒是觉着问题实在是多的令人头疼。
那日的杀手不像职业杀手按命行事干净利索的作风,倒有些江湖气。
刚开始想放我一马,后来却痛下杀手。
回想起来那些箭射的确然有失水准,与其说是射我不如说在射马,当然也有可能是夜里光线太暗看不清,加上马儿颠簸所致。
那个穷追不舍的杀手对我下了死手,倒隐带了怨气……也许是为着兄弟报仇?可其余几个却没有上来帮他,后来也没再追上来……
虽说也还算解释得过去……可总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蒙面人又是什么人呢?他为何救我?又为何神出鬼没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出现后立刻消失了?
救人不应该救到底么……救完就跑是个什么事儿啊?
是什么人要害安乐郡主呢,谁这么想要她的命呢?
难道说是为了要挟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