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敢提过……
我当时正对着我爹大概离个三四丈。
那感觉终生难忘,我心跳都骤停了一瞬,呼吸顿时哽住。
不过也就仅仅那一瞬,我这么机智,想这么久的南楼岂能毁于一旦,于是往旁边一个溜烟就跑,百忙之余还不忘拉上金蝉。
结果这丫头,真是一点不夸张,杵在那儿跟根大铁棒子似的,都硬了挪不动脚,给我急得扛起就上了楼。
自此,我给那帮姑娘留下了深刻印象……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那帮姑娘一直调侃我人小劲大,是不可多得的秀面俏儿郎,每次见我都与我亲近的很。
那时我去南楼只找思音,只因她对我没个好脸,只会弹琴给我听。
思音与我处熟了后,同我说,南楼难见我这么个干净羞涩的小少爷,那些个姑娘喜欢我这样的性子,会被姑娘们笑红了脸,看着招人怜爱。瞧着也是很有力气,盼着我跟他们春风一度。
她们私底下还暗戳戳的打赌争闹,都想知道齐公子第一夜在谁那里过。
我颇是无语地扶了扶额,耳朵有些烧得慌。
花钱的怎么能被挣钱的调戏!
也是……岂有此理,奇耻大辱啊!
自那以后我开始锻炼自己,向南楼那些个公子哥学习,立志要调戏回来!
逛南楼就得有个逛南楼的样子,嫖客就得有个嫖客的风姿,不能太面了看着像个小倌样的。
然而人生就是这样的,有些事一旦错过就不再……
我这几年都没留过夜,思音又同我讲,已经有不少姑娘向她打听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了,只能看不能吃那种?
思音是知道我是女子的。
因我那时确实很喜欢她,想跟她说上几句话。
而她看男的就烦一开始都不愿意同我说话,我告诉她我是女子还让她捏了我的胸,她对我态度才缓和下来。
我问思音如何回的。
思音说:“我同她说……你可能是想,但你确实不能。”
“……妙啊。”
思音不愧是我的知己。
这确实是我的心里话,然而说出来就不是这么个意思了。
那姑娘还不死心,说就不能治么!
思音回了更绝的一句。
“没的”治。
也不知那女子有没有理解思音的深意,但现下确实没什么姑娘盼着了。
她们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惋惜,对我的调戏也是一点不放在眼里。
往事不堪回首……
我抚了抚衣袖,觉着还是得把金蝉放家里比较好,这样方便,要是我爹和大哥突然杀个回马枪,好歹她哆嗦也能帮我顶一会儿报个信啥的。
泡南楼也没什么不好,有糕有酒有茶有姑娘,还能见到思音。
下次要再被季辰拉可不能随他。
我换了身银丝边绣暗云纹的长袍,用白玉冠束好了发,拿了我的小扇子开开心心的往外冲。
金蝉抱着我的大腿嚷半天不肯撒手,我很温和的安抚了她半刻。
然后就不耐烦起来,威逼利诱凶了她半刻才乖了。
南楼不同于市井街道的那些个楼,地处金段,物价高,进来的客官大多非富即贵,所以客流都固定得十分眼熟。
今天南楼来了一生脸,小圆脸长的还挺肉乎,一看年纪就不大。
脾气还很暴躁,把姑娘全都赶跑了。一个人坐在大堂边角闷着头一直喝酒,喝的还是果子酒,很不容易上头的那种。
看着是心情郁结想买醉,却又胆子小,怕喝多搞出事情来。
不像有些个人在外面一轮酒就开始称兄道弟,然后相互让姑娘,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优良传统……
如仅是如此也罢了,我虽等思音等的有些许无聊,但也没无聊到跟臭脸搭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