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放了吧。”
“至于李将军是担心他们把听到的事情传出去,从而杀人灭口,还是花费重金,许下重利收买下来,便与我等无关了。”
李牧拳头攥紧,指关节咯咯作响,手臂上缠绕的素净白布,被渗出的鲜血染红一片。
到了此刻,他真的想要揍人。
本来,他也没打算对这些被抓起来强行听取对话的士兵怎么样。
但是,王翦的一句话,成功离间了他们的关系。
他不觉得士兵会出卖自己,但危及性命的话,那就很难说了。
李牧只能骂王翦老狐狸,却又没有别的办法。
今日,为了探知那些被俘赵军的线索,显然中了王翦的套路,被人狠狠摆了一道。
那数万赵军,就是他致命的弱点。
好在,秦军并没有做出屠杀俘虏的事情来。
等到回到邯郸,也算是赵国上下有个交代。
至少人还活着,去了秦国,还有回到家中,亲人团聚的那天。
“不用说!”
李牧眼角的余光,瞥过松绑后的士兵,抬手打断他们迫不及待的解释,潦草敷衍地朝着王翦拱手道:“告辞!”
说完,李牧便转身离开。
那几名被放开的赵军,也跟在后面离开。
等待李牧等人离开后。
王翦猛然倒吸一口冷气,他右手搭在左肩上,用力往前一扯,将披在身上的甲衣,重重地甩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他一边挥手,让帐内的士卒离开,一边侧过身子。
此时,一名军医提着提着木制的药箱,从屏风后面钻出来,小跑着来到王翦身边。
他一边拉开王翦单层的里衣,一边从王翦的手中接过开水烫过的毛巾,轻轻地擦拭着后腰的伤口。
一条两寸长的伤口,此前清理过一次,因为李牧的突然到来而中断。
医官很快擦干净伤口,打开药箱里取出药瓶,轻轻地将里面的白色粉末,洒出来倒在王翦的后腰上。
“将军,一个小伤,未伤及根本,但还是要多加注意才是,免得引起化脓。”医官一会儿伸长手臂,一会儿缩回手臂,边为王翦绑住伤口,边好心提醒。
王翦没有说话,只是轻嗯一声。
待到伤口处理完毕,他招手让医官离开。
然后,从案几上拿起一份空白竹简,并取出一柄短剑,在上面刻字。
“末将王翦,本心为国,无意冒犯公子,今愧疚不已,辗转难眠,实难入睡,特上信公子,望公子见谅!”
...
王翦手边就是白纸,但是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他选择把道歉信写在竹简上。
先用短剑刻上去,然后再用毛笔临摹一遍。
想来,等到成蟜看见信的时候,会原谅他今日的狐假虎威。
毕竟,都是为了秦国!
......
“将军,我等奉命等在营帐外面,有几名秦军突然上前,将我们打昏过去,五花大绑。”
“等到被人用水泼醒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营帐之中。”
秦军大营外,数名赵军士卒跪在李牧面前,两名亲随最是愧疚。
他们不同于身后几名被俘虏的伤兵,丢人不说,还被秦军利用算计李牧。
“不过是秦军的恶毒用计,与你们无关,都先起来吧。”
李牧的性情,不可能把这件事的埋怨到士兵头上。
就连他都没有想到秦军会这么不要脸,实在是出人意料。
他弯腰轻轻拍拍士卒拱手的手背,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然而,还不等李牧走远。
两名亲随便像是提前商量好了一样,迅速出剑,将身后的几名赵军砍杀。
然后,举剑架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