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议论声甚小,只听得到熊启在那里大喊大叫。
成蟜最后一个进来,身后还跟着几名秦军,抬着一个箱子,还有一个巨大的火盆。
火盆放在了门外,箱子就放在火盆附近。
“各位,长话短说,今日召开朝会,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审判背弃秦国的叛徒。”
成蟜进来后,熊启便止住了声音,暗搓搓地攥紧拳头,他知道成蟜这是冲着他来的。
尽管心中慌乱不已,表面上表现得还算冷静镇定
冷哼一声,将头扭向别处。
在场的官员中,有如王绾一样,道德标准较高,依旧保持着不管不问的态度。
也有直接打开话匣子,八卦起来的官员。
全场最轻松的,莫过于全程吃瓜的缭。
经过这些天的推演,再加上今天发生的一切,他已经将成蟜的意图,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此刻还保持着极大的兴趣,就是想看看这个传闻中胡作非为的公子,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大概是出身贫寒,能够走到今天,站在秦国庙堂,依靠的就是剑走偏锋,所以会被成蟜吸引到。
“收买宫人,窥视宫闱秘事,可是死罪?”
“欺压地方地方官员,侵吞秦国田产,私自扩大食邑,可是死罪?”
“勾结敌国,泄露秦军机密,可是死罪?”
成蟜走到王座前面的台阶上,每上一个台阶,便问一个问题。
三个问题问完。
成蟜负手站在台阶上,他不急着转过身来去看那些官员们的精彩表情。
这三个问题,只有成蟜知道是精准指向熊启,模糊化覆盖所有人。
但凡是有封地的,就一定做过侵吞田产的事情。
但凡是经常出入王宫的,就一定与宫人交谈过,打听过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最后一个问题的范围可能要小一些,但也能覆盖八九成不属于老秦人的官员,他们来秦做官,肯定都往母国的亲朋写过信。
成蟜要给他们一些反应的时间,等到一个个心虚不已的时候,他再进行下一步动作。
缭为了吃瓜,干脆直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的一众官员。
大王不在,没有那么多的约束。
他是新人,又是高居国尉,除了丞相和公子,没人能管他。
丞相还在闭眼与庄子同游,公子负手台阶上,在酝酿气势,都没有空管他。
缭小步慢挪,来到熊颠旁边,戳道:“昌文君,你有没有侵吞田产?缭只读兵法,不读秦法,不知道这算不算死罪。”
还不等昌文君回答,他又扭头看向面色铁青的熊启,惊诧道:“昌平君脸色不太好,莫非是公子所说死罪,君上你一个不落?”
熊启狠狠地剜他一眼,用力甩出长袖,把扭向旁边,咬紧后槽牙骂道:“贱民!”
“没有就没有,昌平君怎么还骂人呢?”
缭是个腹黑的,他看似被熊启甩了脸色,受了委屈,扭头便和熊颠吐槽起来:“同为封君,昌平君和你的宽宏大度比起来,就显得小肚鸡肠了,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没有教养。”
“你!”
熊启怒指缭,看着他那副小人得意的样子,若不是顾忌缭是兵家,就上去给他两拳了。
“什么?!!”
“昌平君三罪皆犯!”
缭自底层摸爬滚打,打架斗狠他不怕,插科打诨他也行,没有那些贵族身上的臭毛病,这也是礼,那也是礼。
他的一声惊呼,吸引了所有官员的注意,就连成蟜都忍不住回头看来。
是哪个人才,竟然如此优秀!
生面孔,不怎么认识。
但,把熊启气地吹胡子瞪眼,至少官位不会低。
这个国尉怎么贱贱的,感觉他和李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