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猛攻邢丘,渡河营救,公子那里怕是要出事,大王那里我等无法交代。”
王齕扭头看向王翦,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说出自己深思熟虑后的判断,道:“该派个人去请公子回来了,庞煖被抓,赵军群龙无首,已经不成气候,邢丘只需要坚守几天,就可以吃掉这支赵军,没必要让公子留在邢丘冒险。”
“不能!”
这时,李信攀上了瞭望塔,大吼一声,提出不同的意见。
“老将军,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以我对公子的了解,但凡是到了他手里的东西,从来没有说,就这么随随便便交出来的,想要让他交出到手的东西,只有大王可能做得到,注意,我说的是可能,而不是一定。”
“而这个时候再向大王请诏,来不及不说,公子是有可能抗诏的。”
李信扭头看了眼王翦,见他神情平常,没有露出任何阻止的意思,便继续说道:“让公子交出邢丘,除非赵国拿邯郸来换,这很明显是不可能的。”
“去把人带回来。”
王齕说完,李信嘴角忍不住抖动起来,老将军你不光是年纪大,胆子也大。
说什么带,不就是莽过去,把人抓回来吗?
抓人一时爽,放人愁断肠。
王翦夜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轻咳两声,为自己的老前辈解围,说道:“既如此,那就日落前再攻一次,断了赵军突围出去的希望,李信你于午后杀进城去,告诉王贲,让他到时候配合主力作战。”
“此战结束,便停止攻击,围而不打,在每天日落前给赵军投食一餐,既不用打仗,又不用饿死,且突围不出去的情况下,他们就会暂时安分下来,等待接援,我即可派人去告知公子,让他与邯郸通信,要求赵国赎回这些赵军。”
李信冲在第一线,虽说打仗让他很舒服,很亢奋,但是赵军很强,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一次,在听到王翦打算让赵国赎人,他第一个不干,劝阻道:“将军,这些人可都是百战老兵,把他们放回去,赵国一道征兵令,他们就是攻打秦军的急先锋啊!”
“那你说如何?用秦军的性命,去换他们的性命,还是将他们困死在这里,把公子丢在邢丘,遭受赵国援军的轮番攻击?”
“这...”
王翦一句话堵住李信,让他无话可说。
趁着没有主意之时,王翦督促道:
“不必多说,你只需要杀进成皋,见到王贲即可,我会派人尽快通知公子,至于他给赵国开出什么样的价钱,我相信公子不会让秦国吃亏的。”
“诺!”
王翦的话,李信没有半分怀疑的理由,应声离开。
…...
河对岸打的热火朝天,大河也发生了惊人的变化,一半是河水本来的色泽,一半是血红,好似活跃的大地血管。
邢丘城上,成蟜目瞪口呆地看着变化后的大河,以及对岸堆积如山的尸体,燃烧起熊熊大火。
隔着一条大河,都闻到了尸体燃烧,让人恶心犯吐的气味。
王翦是又狠又猛,一晚上的功夫,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成蟜捂住口鼻,往后面退了退,试图脱离那股难闻的气味。
他拉着韩非,紧张兮兮道:“非哥,你是我亲哥,你得想想办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大河染红,尸体焚火,李牧恐怕正带着人在赶来的路上呢,为了接应赵军,他一定会猛攻邢丘,我赠送他马镫的那点儿情谊,最多是换他不亲手杀我,到时候城破人亡,为时晚矣!”
韩非不方便方便,却也没有拿出纸笔,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样子,他双手举起来,在半空虚握,做出抛鱼竿的动作。
“非哥,你不爱钓鱼,是我爱钓鱼!”
遗忘的记忆,忽然冲进脑海里,成蟜经历了短暂的宕机后,保证道:“你不是想保住韩国宗庙社稷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