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此羞辱本将,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
“哈哈哈,我只怕你不敢杀我!”
秦卒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坐在前面的魏主将,不慌不忙地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书函,缓缓打开,把写字的一面,朝着魏军主将,道:“在下秦军簪袅,特意来此,只求一死。”
“小小簪袅,你哪来的底气?”
魏主不屑嘲讽,忽觉不对,他挤着眼睛要看清楚对方手中的书函,由于距离太远,他起身向前。
书函上面的内容,平平无奇,甚至让他觉得可笑至极。
唯独最后落款的署名和印章,将他的目光,紧紧吸附,根本无法挪开。
“你是成蟜的结义兄长?”
魏主将满眼不可思议,甚至觉得这个世界发疯了。
什么时候,一国公子会和底层士兵义结金兰了?
可那清晰的印章,明晃晃刺眼的名字,都让他不得不信。
魏主将盯着秦卒,似乎是期待着他说出,书函是假的,他们是假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梦境,是不真实的。
“没错!”
秦卒傲然而立,不因对方是魏军主将,而露出半分怯懦,道:“与公子偶遇,相谈甚欢,义结金兰,有书函为证,兄弟二人各持一份。”
“今日来此,我只求一死。”
魏主将终于接受了事实,但是他仍旧觉得疯狂,秦王的亲弟弟跟个底层士兵结拜,
秦王的脸面不要了?秦国王室的脸面不要了?
他没好气道:“你是成蟜的结义兄长,本将便饶恕你方才的无心之言,就此出城去吧。”
“你若不敢杀我,那就率魏军撤出成皋!”
秦卒收起书函,咄咄逼人道:“若是不撤出成皋,我一定会死在成皋。”
“在下只是个普通的簪袅,死不足惜,但是公子得知唯一的结义兄长,死在了魏军驻守的成皋城内,定然会痛心疾首,怒攻魏国。”
魏主将心中一凛,幸亏刚才没有直接让人把这个嘴臭的家伙砍了,故作镇定道:“你不过是个贱民,就算是与成蟜结拜,也改变不了你低贱的出身,他一个手无实权的公子,凭什么攻打魏国?秦王不会为了你挑动战事。”
“想必吕不韦、嫪毐的下场,阁下听说过,屯留的官员是如何死绝,当地百姓为何流放,阁下也有所耳闻!”
秦卒说完,扭头就往外走,不跟对方废话,语气坚定道:“既然阁下铁了心不愿撤军,那么在下便去城中找个地方自裁,拉上魏国与我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