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平稳下来,才转身出了房间。
“姑娘坐吧,你我既是故人,便不用这么拘谨。”成蟜道。
芈芙垂着头,怯生生地在成蟜对面坐下,看着满桌子的菜,也不敢抬手去拿筷子。
安静了会儿。
成蟜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问道:“听说,韩王并没有释放楚人的意思?”
芈芙没有吱声,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看到这一幕,成蟜就知道说对了。
“我能问一下,令尊和姑娘到韩国来,是为了什么?”
成蟜的这一问,问到了芈芙内心的苦楚,小姑娘的眼角逐渐湿润。
他连忙递上手帕,安静等在一旁。
昨夜的事情,李斯已经告诉他了,根据李斯的观察,韩安把魔爪伸向了芈芙。
过了许久,芈芙一边啜泣,一边说出了和成蟜猜想吻合的答案,芈陵果然是个禽兽,把女儿当作晋身资本的人多了去了,像他这样不要底线的,成蟜还是头一次见。
“如果韩国之行不顺利,令尊还会带你前往魏国,赵国,乃至燕国?”
“不知道,可能会吧。”
芈芙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过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认命。
“令尊不过是想在楚国朝堂更进一步,这件事不难,我能帮他实现,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就连楚王都能够收买,这样一来,你也可以暂时摆脱四处联姻的命运。不过,等你回到楚国之后,要为我做一件事情。”
成蟜停止往下说,定睛观察着芈芙的反应,后者果然抬起了头,虽然没有开口询问,但是眼神的问询之意,已经十分明确了。
“每旬写一封信,送到秦国廷尉正李斯府上,嗯,可能很快就是廷尉了,他和你一样,也是个楚人。”
成蟜没有让芈芙把信送到知笙楼,因为她和芈陵当初在咸阳,知笙楼已经开张,属于成蟜的产业,不是什么秘密。
若是写信给知笙楼,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至少,他不想让芈芙知道自己的身份。
而芈陵被重伤送进大牢的时候,还不知道成蟜要筹建新的知笙楼。
芈芙问:“写什么?”
“楚王的喜好,楚国贵族的喜好,每旬写一个人,不要重复,如果没有想好写谁,就写楚国发生的事,不需要你关注战事,不需要你写朝堂,贵族间流传的趣事,或者是街头的流言,就连妇人之间的话家常,都可以写。”
成蟜从袖中掏出一块玉佩,放在案几上,往前一推:“你若是同意,就拿起这块玉佩,以后写的每封信,都在上面留下玉佩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