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消息,那就是没事。
李斯拉住韩非,远离张良,不顾韩非面的着急,往更里面走去:“师兄,放心吧,我是正使,我可以向你保证,使团里面没有人会为难他的。”
使团外,他就保证不了了。
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使团正使,同行的可是有王弟,那不归他管,归大王管。
韩非可以跟李斯说说笑笑,坦诚相待,和他不是很信任李斯完全不矛盾。
察觉出了有不对劲的地方,总是说不上来,只能以将信将疑的目光看着李斯。
……
“公子,猪会摇头吗?”
李信一脸期许地看着成蟜,刚才成蟜问他有没有见过猪摇头,然后被坑了。
这是他苦想很久,才想到的。
就等着成蟜摇头,然后把场子找回来。
“会,你刚刚不是摇了吗?”
成蟜看着犯傻的李信,轻声叹息,这可不是他要坑人,是李信自己送上门来的。
他们两个,一路上说说闹闹,本来半个时辰的路,硬是让他们两个逛着闹着,走到了天黑。
“公…!”
李信收了声音,他看到了门口翘首以待的黑石,正朝着这边挥手。
“回来了,回来了!”
黑石一边挥手,一边回头,朝着驿馆里面报信。
“赵使今天睡挺早啊!”
成蟜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隔壁院子,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要见他吗?我去把人叫醒。”李信说着,就要往赵人的院子走去。
“你做个人吧,人家刚死了副使,好不容易睡着了,你去把人叫醒,岂不是要难过得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成蟜没有拦李信,自顾自地往回走,嘴上却是不留半点情分,把李信一顿好损。
“快,松绑,这可是我请来的贵客,你怎么把他绑在柱子上了?”
成蟜刚踏入院子,就看到背着柱子,生无可恋的张良,看到成蟜的那一刻,不吵也不闹,只有眼睛里填满了怨恨和声讨。
他大步来到柱子前,帮张良解开绳子,“你把人绑在柱子上,难不成回去的时候,要把柱子卸下来吗?”
“去找个床板来,把人绑上去,天黑放下能睡觉,天亮抬着能赶路,不耽误事。”
韩非见到有人给张良解绑,心中一喜,生出不少感激。
又看到是熟悉的面孔,脚下的步子都轻快了不少。
而成蟜的话,直接打碎了他所有的想法,他满眼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李斯,仿佛在问:听听,那说的是人话吗?
李斯也读懂了韩非的意思,在他耳边轻声回应:“确实不是人话。”
然后,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韩非旁边,不上前阻止成蟜,也不替张良说话。
韩非急得掏出纸,用手掌托着,在上面扭扭曲曲的写字:“你不是说,使团内不会让任何人为难张良吗?”
“是我说的,没错。”
李斯瞄了眼,无可奈何道:“可是,那个人他不是使团的,我说话不管用。”
韩非奋笔疾书:“你是秦国廷尉正,差一步就是廷尉,哪个人是谁,连你说的话都不管用?”
“反正不管用!”李斯摇摇头,开摆道。
他们两个争执的时候,王林和黑石,已经抬着张良去找床板了。
成蟜信步来到韩非身边,笑嘻嘻道:“这个时间,公子出现在这里,还没有被绳子绑上,是主动前往秦国了?”
李斯道:“我都没开口,师兄就决定去秦国了,应该是想去很久了。”
“把人招待好,出了事,唯你是问!”
成蟜看向李斯,发出警示,同行是仇敌,一个比他更出色的法家集大成者,未来利益冲突是必然的,就很容易产生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