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魏国,齐国,燕国,皆不足为虑。”
王贲咀嚼着杨端和的话,沉思不语。
杨端和瞥了他一眼,没有打扰,再次问向赢政,提出疑惑,“若只是掌控韩国,不需要展开大战,赵国要防备秦国,楚国与齐国乃是国仇,不敢不防,他们能够调动的大军,不会超过十万,王上既派了王翦,又调动二十万大军,太多了吧?”
“不战则罢,战则全歼,而不是击溃!”
赢政移动目光,看向窗外明亮起来的天空,冷峻的脸庞上再添几分杀气和霸道,“秦剑归鞘的时间太长了,就连韩国,都忘了它的锋利,妄图挑战秦国!”
成蟜的信,不全是没用的废话。
信中提到除掉老韩王,太子安即将上位。
嬴政获得了其中暗藏的信息,成蟜之所以这么做(虽然信中他污蔑是太子安太孝顺),就只有一种可能,老韩王很不配合,所以才让成蟜不得不扶立新王。
“臣遵令!”
杨端和瞳孔微微收缩,目光坚定地盯着嬴政看了好一会儿,大王这是要向天下各国崭露锋芒,向他们示威。
“臣以为,赵楚两国,不一定敢出兵,韩国虽弱,却是秦国近邻,援军旦夕便至,他们能做到的极限,只是威逼利诱,大军未必敢动。”
沉默许久的王贲,忽然开口。
提出了截然不同的观点,这无异于是一针镇静剂,让杨端和与嬴政,心里的天平,从站缓缓偏向了不战的那一端。
其实,他们两个知道这些,一个久经沙场,一个雄才大略。
之所以快速统一战的观点,正如嬴政所说,秦剑该出一次鞘了。
杨端和看着略显青稚的王贲,这只是和他比起来,在年轻一代,已经是第一人了。
抬手拍了拍王贲的肩头,想喊一声小老弟,又注意到这里是王宫,大王还在旁边坐着呢。
他轻咳两下,道:“二十万大军,就算是不打仗,去各国边境走上一圈,什么都不做,也足以吓破那些人的鼠胆。”
“当然,我这是夸张了,不可能去每国的边境都走一圈,那会浪费大量的粮草辎重,没有必要。”
后面这句,大可不必说出来,我想得明白…王贲心累,这几天一熬就是一整夜,脑子有点儿迟钝了,不代表他就此变成了个傻子,什么都需要解释。
“王上,公子找到了吗?”王贲越过话题,恭敬问道。
成蟜不知所踪了很长时间,他和成蟜的关系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差,曾经一起谋划违背王令,留在咸阳保护大王。
所以,王贲对他,有种特别的感触,此时问起,单纯出于关心。
杨端和眼皮抬起,也打算听听这位风评两极化的公子的去向,有人说他无耻之徒,贪图小利,行事无忌,有人说他识大体,顾全局,为人正直。
前者更多一些,因为这位太能得罪人了。
“尚未找到!”
嬴政平静的目光扫过两人,在王贲的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淡淡道:“去准备,事态紧急,莫要耽误。”
“诺!”
两人一同起身,动作一致,王贲心下想着,不做城门监了,就有了空闲时间,或许能够帮忙寻找一下公子的去向。
……
“韩大叔,公子的信,快来看。”
成蟜的府邸,阿雅手里拿着一封信,欢呼雀跃地在院子跑着。
韩老宦笑呵呵地迎着她走来,口中焦急地叮嘱着:“慢点儿,慢点儿,别摔倒了。”
“韩大叔,公子的信!”
阿雅停在韩老宦旁边,兴奋地挥舞着手里的信,然后小心翼翼把外面的一层纸封撕开,紧张又期待地展开折叠的书信,上扬的嘴角,瞬间垮了下来,有些失落地念道:“公子一切安好!”
她拿着单薄的纸张,来来回回翻转了几次,上面就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