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所言甚是,韩王换立,国政动荡,届时必定有他国遣使入韩,胁迫新王出让利益,倘若在此关头,秦国力挺韩国,韩国上下一定会对秦国不胜感激,如此一来,秦国能够获得更多的韩国民心。”
甘罗收回目光,他不是很信这么怪诞的法子出自李斯之手,可是也说不定啊,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淡定的李斯,这才看向成蟜,发表自己的意见。
蒙恬也收回了目光,一只手抱在身前,另一只手抵在上面,托着下颌,细细地品味着所有的信息。
沙场才是他的强项,而在这里,他选择聆听。
“最好是赵国能够派人前来,迫使韩国出让利益,如此一来,韩国伐赵名正言顺,秦国就能够站在背后,为韩国输血,而非胁迫的手段。”
李斯无奈叹息,没地方说理去,替成蟜背黑锅这是私事,按下不表。
想要弄死韩王这事,他也是刚刚知道没多久,要么成蟜早些告诉他有这个打算,一切就会更加从容了。
要问前几日干嘛了,怎么不提?
饮酒作乐呗!
他请客,公子包办,不花一分钱,不飘白不飘。
李斯面露愁色,“老韩王的身体状况,经不起几次折腾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公子,派人去赵国吧,散布韩王薨逝的消息,同时重金贿赂赵国豪贵,希望赵国使者能够尽快赶来韩国,只要他们开口迫压新王,一切就都顺理成章。”
“现在?”
成蟜有些吃不准李斯的想法了。
按照他说的那些,确实没有问题,现在派人来不来得及暂且不说,就单论能够让赵国豪贵看得上的重金,从韩国运过去。
这种非官方渠道,费时费力不说,最大的问题,是安全。
李斯目光隐晦地看向蒙恬。
“蒙恬,李斯所说之事,你有什么看法?”成蟜没能明白李斯想要表达什么,是让蒙恬去,还是蒙恬有办法,既然拿不准,那他就直接问好了。
“秦国密探间者遍布天下各国,这不是什么隐藏的秘密,秦国间者在邯郸经营多年,应该积累有一些财帛,可以使用,然而,他们只听王上的命令。”蒙恬如实道。
说完,他发现三个人都目光炙热地看着自己,旋即明白了过来,很是为难道:“公子,我虽是王上的亲卫,亲自赶到邯郸,再加上韩国的局势变化,说服在赵间者并非没有可能,但是,我的任务是护卫在公子身边,倘若擅自离开,便是违反诏令。”
“我明白!”
蒙恬没有明说,可提到了职责,提到了违反诏令。
倘若在赵间者没有得到王兄的授权,擅自行动,也是违反诏令,属于重罪。
若事成,还就罢了,事不成,将会大祸临头。
成蟜既然要让他们做事,就不能让他们承担这份风险,他们也承担不起,李斯和甘罗也承担不起,只有他可以。
让蒙恬先去稳步进行,这件事由成蟜来扛。
成蟜斜了眼旁边的李斯,真是个小心眼儿,不就是背个锅,这么快就给他挖好了坑。
偏偏事关秦国,他还无法拒绝。
看来,李斯还是挺在乎外有形象的,春药的事情,会让他名声折损。
还是背锅太少,多背几次,习惯了就好。
成蟜如此想着,主动站出承担责任,“你只管去邯郸,这件事我会亲自写信送到王兄手里,若成事,尔等立功,若不成,责任在我。我的安全你不用担心,韩安知道我的身份,就绝不敢让我在韩国出事。”
蒙恬看着成蟜保持沉默,既没有答应去,也没有拒绝,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
“我知道我英俊不凡,可是我没有那方面的兴致,你若是要需求,该去找张良。”
蒙恬更加面无表情了。
不好笑吗?
成蟜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