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邻居魏国,当年可是在这上面栽了跟头的。
昭襄王时,秦国太子质魏,结果遇刺身亡,第二年魏国先是被秦国一顿胖揍,然后就是楚、齐趁机捞好处,差点把魏国给亡了。
虽说,韩王然不觉得秦王会拿自家性命冒险,来换一个灭韩的借口。
可若是,秦国自导自演,找人假扮刺客,韩国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为了不招惹这么一个大麻烦,韩国还是不接受秦王的这份诚意更加有利。
对此,甘罗却是犯了难,只见皱着眉头,发出叹息之声,道:“韩王就算是写出再好的文牍,也难以弥补我王没有见过韩王的遗憾。”
韩王坐在王位上,已然汗流浃背。
他下意识地瞪了张平一眼,这诚意还不如不要,而今反倒是既烫手还甩不掉。
就在韩王然准备再辩解一番的时候,甘罗忽然扭头看向刚刚定神的韩安,言辞凿凿道:“既然韩王体老年迈,不便远赴咸阳,韩国又不敢让我王入境,那就请韩国太子代替韩王,前往咸阳与我王一叙,说不定我王心中欣喜,还能够与韩国签订盟书,永世交好,断不会令赵楚魏等国欺负了盟友。”
说是去秦国做客,谁不知道这就是去做人质的,不过是换了个好听点的说法。
韩王沉默了,他竟然觉得甘罗的话,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的目光,停顿在太子身上,倘若太子带来的消息属实,秦国愿意归还上党,那么把太子送往秦国为质,便是值得的。
韩安察觉到了韩王的眼神,心中有所猜测,却不敢回头与之对视,或者说是不愿意回头,不想让最后的幻想破灭掉。
“秦使莫要说笑,贵国昭襄王在时,我也不过十一二岁,关于他的故事,我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的,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编排修改,怎么能够前往咸阳,陪同秦王追忆往事。”
韩安现在很尴尬,他是太子,却没有自己的班底,只是个有名无权的太子。
朝堂之上,要么是张平的人,要么是韩王的人,唯独没有太子的人。
这种时候,他祈祷有人能够站出来替他说话,都不知道该向谁求助。
甘罗直接无视了韩安的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王位上的韩王,这件事成与不成,要看韩王的意思。
韩安?很抱歉,平时他是太子,身份高贵。
这个时候,他就是个被人操纵命运的玩偶罢了。
身处此等境地,韩安更觉得成蟜与他说的那番话很有道理。
拥有足够的财富,拉拢足够的班底,就算是不登上王位,也能够与韩王分庭抗礼,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动。
韩安打定主意,只要让他躲过这一次,回到家就立刻将家中的财帛拿出来拉拢贵族。
“太子乃是我韩国基石,秦国就算是天下第一强国,也不能无缘无故便要求韩国将太子送去为质。”
完全在意料之外的相助之言,让韩安看到了度过这一关的希望,循着声音回头,刚好看到张平满脸愠怒地指着甘罗。
刹那间,韩安再次失神,他的心情复杂,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愧疚。
很快,韩安便恢复了正常。
他不过是曾经说过一些话,有过一些念头,又不是真的做出了对张家不利的事情。
大不了,等到以后登基了,给张良留条活路。
“太子安乃是韩国基石,固然重要,那么上党郡对于韩国来说,又算是什么?”
甘罗的声音还是和之前一样,平静而言,不大不小。
只是因为话的内容,足够令人震惊,故而让每个人都觉得震耳欲聋。
“上党,不是归秦国和赵国了吗?”
“听秦使这意思是打算归还上党。”
“上党一分为三,秦国得西上党,赵国得东上党,韩国得南上党,后来秦国从韩国手中夺走南上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