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他说的如此清楚明白,也挡不住韩安的热情。
只要有钱赚,又不用他掏腰包,韩安十分乐意认可成蟜的胡言乱语。
万金就是是低消费,万金就是给韩人设的一道线,三万金是用来坑别人的,成蟜不坑家人们。
“先生爱护韩人之心,我不如也!”
韩安的目的已经达成,钱到手了,成蟜的心里话也听到了,便随口糊弄了一句,打算离开。
只是,还没有走出去两步,就被成蟜拦了一下。
这一次,成蟜表现得更加神秘谨慎,没有人在的角落,都不能作为说话的地点了。
成蟜在前面带路,打开了一个房间,走了进去。
韩安不明所以,不是很想跟过去,他还要回家抱着金子睡觉呢。
可一想到成蟜的种种表现,为了不错过这个财神爷,他还是跟了过去。
等他进了房间,成蟜伸出头朝着外面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在附近后,他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然后,成蟜来到竹简堆里,随便捡起一卷,看都没看,直接拿起笔在外面写了起来。
韩安走过来,伏身看着成蟜的笔尖,看清楚成蟜写的内容后,瞳孔猛地一缩。
他等不及成蟜写完最后一笔,直接抓起竹简,看了又看,压抑着内心的兴奋,不敢相信道:“这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只是在来韩国的路上,偶尔听到两位大人对话,太子不妨早做准备,若是真的,不至于错过了机会,若是假的,也没有任何损失。”成蟜摇摇头。
情报是他给的,现在他又装起了傻。
这么一来,反而让韩安更加相信竹简上的内容了。
没有信誓旦旦地保证,就说明成蟜不是知情人,意外听来的消息,辨别不了真假。
可又因为是听来的,如果是无意间听到,真的可能性更大,若是对方故意让他听到,那就是假的无疑。
不过,情况就算是有百万种,韩安也准备试一试。
正如成蟜所说,成了得利,不成无损失,值得去做。
韩安情绪激动道:“若是上…那个地方能够回到韩国,先生就是我韩国的功臣。”
“功臣不敢当,只希望太子能够让在下在韩国多赚些就好。”
成蟜不居功的表现,让韩安十分满意,他满脸欣然道:“该是先生,就一定是先生的,谁也夺不走,功劳也是一样。”
韩安把竹简揣进怀里,急着把这件事情上报给韩王,就没有继续停留,转身便出了房间。
房门大开,韩安在成蟜的注视下,走出知笙楼。
直到此刻,甘罗才不慌不忙地外面走了进来,疑惑不解道:“公子,就这么把使团前来的目的透露给太子安,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这件事,甘罗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在此之前,他身为副使,都不知道使团的真实,到了成蟜这里,就这么简单容易地就透露给了韩安。
本以为是什么重大机密,一直瞒着所有人,到头来,这也太随意了点儿。
“一天不让韩王知道,他就一天提防着你和李斯,不管你们提什么条件,说什么要求,得到的结果都是推三阻四,或者是通过武力威逼胁迫,这么多年来韩王早就对秦国产生了抵触,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如今,我借韩安之口,将秦国准备归还上党一事透露给韩王。”
“你猜,他会做出怎样的应对?”
甘罗顺着成蟜的思路,往下思索,片刻之后,他的心里有了初步的答案,说道:“多年来韩国畏惧秦国,从未自秦国手中得到任何好处,吃亏不停地结果就是,韩王表面与秦国交好,实际上一有给秦国使坏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盟军攻秦。他从未缺席。”
“这一次使团来韩,韩王的心里,应当是既恨又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