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秦王找秦公子,不管韩国有没有挑拨离间的想法,都会引起秦王的不喜。
还好张平反应快,拦住了他。
不过,结果如何,还是要看李斯的态度,李斯愿意帮忙,韩国就能无忧了。
韩王目露期待,紧张地看着李斯,越看越觉得有什么地方看着不顺眼,扭头看向一旁的宦官,道:“赐座,让秦使坐着说话。”
张平本就抬不起来的头颅,一下子垂得更低了。
韩国百官全都站着,唯独秦使坐着回话,他很想不顾一切,发出自嘲的笑声。
内心对韩王最后的尊敬,使得张平没有这么做,将所有的自嘲掺合着无奈,转化成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赐座,不过是宦官拿来一个厚一点儿的坐垫,放在李斯的面前。
凳子在秦国都还没有完全流行开,更别说从未用过凳子的韩国。
李斯旁若无人地弯膝跪坐在垫子上,手中符节依旧举地高挺。
他再次颔首,致谢道:“多谢韩王厚爱赐座,斯愿为韩国出一份力。”
话音刚落,韩王的脸上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就连满脸心事的张平,神情也轻松了不少,不过仍是保留着一份警惕。
倒不是他心眼儿太多,而是这天下的人,谁会因为初次见面的一个人,给了他一个座位,而舍弃自身利益为他人谋划。
如果有,就一定是为了更大更长远的利益。
因为,傻子不可能被秦王授予符节,出使韩国。
尽管如此,他也无法出言提醒,且不说韩王信不信,就算信了又能怎样,韩国敢和秦国硬碰硬,进行一场反抗吗?
答案显而易见,韩国不敢。
那么,保持沉默即可,不必说出来,让大家脸色难看。
张平心情沉重,一坑接着一坑,他还不得不跳,主动请教道:“还请秦使开诚布公!”
李斯侧仰着头,看向高挂的符节,忍不住叹息一声,单手抚着胸口,痛心疾首道:“公子的事迹想必韩王也曾经听说过,就连我王都时时头疼,若是为了给韩国宽限,惹了公子不喜,他不能来新郑找韩王的麻烦,一定会去找我王要个说法,怕都是不怕,主要就是太烦人,我王替韩王挡住公子,韩王说什么都应该为我王准备一份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