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咸阳空虚,他依靠府上的奴仆和门客,以及收买的各位贵族与大臣,联手发动政变,逼迫咸阳宫,要求王兄退位,迎我为王。”
“算算日子,嫪毐已经发动政变,若是王上以强硬手段镇压,这个时候,应该也平定了嫪毐之乱。
所以,公子是认为刚经历了嫪毐之乱,咸阳一定乱套了,樊於期背后之人,无暇顾及我们?
这样的话,我们走官道就会安全得多了?”李信抱着剑,倚在树干,目光始终观察着四周的环境。
嫪毐为什么要造反?
李信没问,成蟜也没说。
前者很显然不是擅长自保的人,那应该就是忽略掉了。
或者,在他眼中,嫪毐这个‘宠宦’封侯,本就不该有好结局。
成蟜不说,是涉及赵姬的隐私,李信可以听流言说,但不能听他说。
“我只是觉得,嫪毐之乱若是被平定了,吕不韦一定会想尽办法不让我活着回到咸阳。”
成蟜苦笑一下,招了招手。
李信俯身侧耳,成蟜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嫪毐是吕不韦举荐的,虽然会被牵连,但不一定会死,为了让吕不韦没有活路,我帮嫪毐发动政变想了个口号...”
李信倚着树干的身体,险些栽倒在地上,他两眼惊恐地看着成蟜,“公子,你也太...太...”
他太了半天,终究是没有说出来,而是十分担忧地看着成蟜,目光幽幽,啧啧道:“这件事要是让王上知道,信恐怕要给公子收尸了。”
“我回不到咸阳,那么先王的子嗣只有王兄一个,这个谣言可有可无。
吕不韦只要能够把他做的一切处理干净,不让王兄发现,就还有活路。
而派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我们,他在屯留做过的事情,就没有证人了。”
“若是我回到了咸阳,这个谣言在一天,就算王兄不杀吕不韦,他也会因为逐渐失势,压不住谣言,而畏罪自杀!”
说这话的时候,成蟜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切肤之恨。
他不知道吕不韦吩咐了樊於期的事情都要什么。
但是,仅凭屯留民变,就可以看出来,这是要吕不韦为了弄死他,还真是费尽心机。
怪不得之前成蟜接二连三地坑了吕不韦,他都不了了之。
更有甚者,成蟜带人抢了他的府邸,吕不韦竟然什么动作都没有。
原来在那个时候,吕不韦的眼里,成蟜就是个将死之人了。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要去官道?”
“山林危险,可以走小路,夜宿在村落附近,这样会慢一些,但一定能够回到咸阳,到时候还怕吕不韦不死吗?”李信不解道。
“为了不死在荒郊野岭。”成蟜悲戚地回头,看向四周茂密的丛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