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陶朱公水土不服。”
别人供奉陶朱公,都是希望财源广进。
公子供奉陶朱公,怎么更像是在寻找退路,又或者说,找了一个背锅侠?
一旦经营不善,就算是陶朱公的责任,这很公子!
李信嘴角一抽,沉默了许久,才艰难开口:“我让人多摆几个,总会遇到一个不水土不服的。”
这时,成蟜已经挤进人群里,和那群富商打成一片。
“公子,我等祝连胜坊日进斗金!”
“好说好说,以后常来玩,提我名字,记得啊,一定要提我名字!”
“公子,在下略备薄礼,恭祝连胜坊开业大吉。”
“人来就行,还带什么礼?李信,快把礼物送进库房。”
李信听着成蟜和那些富商们东拉西扯,他觉得陶朱公的牌位可以晚一会儿再添。
那些富商们带来的贺礼,有必要现在就收起来,孰轻孰重,他相信这也是公子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同一时间,蓝田大营。
点将台上,嬴政身穿玄色龙纹长袍,腰佩历代秦王剑,头戴冠冕垂十二旒。
一个年轻的王者,通体散发着令所有人甘愿臣服的气息。
他微微抬手,宽大的袖袍,被带起的微风曳动,“大秦万年,秦军万年!”
校场上的十万秦军,齐声高呼:“大秦万年,王上万年!”
喊声动彻天地,环绕在蓝田大营上方,久久不散。
老将蒙骜,身躯挺拔,披坚执锐。
一手举着秦军旗帜,一手举着秦王斧钺。
他将斧钺矗在地上,单手舞动秦军战旗。
战旗带起激烈的狂风,猎猎作响,老将军气沉丹田,中气十足地喊道:“战,必胜!”
他的声音落下,秦军的声音响起。
军营里,到处都是必胜的呼声。
等到秦军的士气和斗志,到达了一个小高峰的时候,蒙骜挥旗的手顿住,战旗横在半空中。
秦军的呼声,随之消退。
来时汹涌,退时整齐。
蒙骜的亲兵,上前接过斧钺和战旗,并牵来一匹骏马。
他转身朝向嬴政,单膝跪地,面色通红,额头上析出了细密的汗珠,双目依旧炯炯有神,等候着王的指示。
嬴政再次抬手,面色冷峻道:“出征!”
蒙骜抱拳告辞。
转身离开点将台,双手抓住马鬃,一步跃上马背,让人看不出半分年老疲态。
“必胜!”
“必胜!”
“必胜!…”
蒙骜骑马,从秦军中间走过,士兵的呼声再一次响起,此起彼伏。
“王上,蒙老将军已经出发,我们该返回咸阳了。”
秦军呼声依旧,一直陪站的吕不韦,上前几步,道。
嬴政左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另一只手背负在手上,藏在袖子下面,攥着拳头,指关节都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平静又锋锐的目光,望着蒙骜远去的背影,淡淡道:“仲父有急事?”
“没。”吕不韦脸色异常难看。
他原定的计划,不是今天出征,完完全全被嬴政打了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