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的眼神清澈又无辜,昂着头与成嬌对视,撒娇道:
“我听女闾的姐姐们说,有些达官贵人嫌弃女闾环境差,又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做了这种事,就会把姐姐们叫到家里做事。
公子是达官贵人,我是女闾的女子,我说的也没错。”
成嬌来到床榻旁边,弯腰从床下拉出来一个箱子,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张原始大小的纸张,铺开放到桌子上。
“公子,笔墨!”
阿雅古灵精怪,看到成嬌拿出纸张,便来到砚台旁边,在砚台里面加入了少量的水,拿着墨石认真研磨,并摘下挂在笔架上的毛笔,递了过去,惊奇道:“这么大,也是纸吗?”
“是!”
成嬌瞥了一眼,接过毛笔,放在砚台上蘸墨,呵斥道:“阿雅,这是你第几次胡言乱语了?
在女闾不是你的错,是因为人贩子的错,你不要总是把那种事情挂在嘴边,你还是个孩子。
若是放在有些地方,你这个年纪正在读书,准备小升初。”
阿雅一边研着墨,一边充满好奇地问道:“公子,那是什么地方,女子也能读书吗?”
“小升初是什么?是学堂的名字吗?”
“那是我梦里的地方,小升初就是那里的学堂。”成嬌手中的笔停下,一滴墨水在重力作用在笔尖凝聚,随时都有落下,弄脏纸张的危险。
成嬌拿起笔,在砚台的边缘刮了两下,这才继续书写。
片刻后,成嬌双手捧着纸张,用嘴对着上面墨迹未干的字,轻轻地呼气,加快墨水的蒸发。
阿雅有样学样,在纸张的背面吹气。
“你把这张纸贴到城门口,要让过往行人全都看到。”成嬌将纸张折叠,用指甲在折痕处用力划了两遍,撕拉一声,撕下纸张的空白部分,郑重其事地压在桌子上。
咸阳城那么大,能贴告示的地方很多,去城门口是因为那里有守军在,就算是有人看不下去,也不敢直接撕下来。
擅自撕下告示,是要接受官府盘问的。
阿雅拿着写满字的半张纸,举在面前,一会儿歪着脖子,一会儿皱着眉头,苦恼道:“公子,这上面有些字,和你教过我的字很像,可我怎么就是认不出来呢?”
“拿反了!”
成嬌无奈地接回纸张,用毛笔在空白的角落画了一个箭头,嘱咐道:“贴的时候,箭头朝上,去吧。”
阿雅接过纸张,按照箭头的方向指示,再一次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指着一个地方,让成嬌看,激动道:“我认识,我认识,这是相邦对不对?
吕不…吕不韦!”
成嬌低低头,催促道:“快去吧,回来的话记得请几个木匠。”
“好!”
阿雅把纸张叠起来,视如珍宝一般贴放放好,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公子,人到了,我们现在就去吗?”李信的声音,正好在这个时候传来。
成嬌做好所有的事前准备,也是一身轻松,只等李信带人跟着他走。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他就要成为咸阳最富有的人之一了。
一想到这里,成嬌的心情就莫名地向好,走到李信旁边,端详着他写满怨愤的脸,问道:“你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李信闷闷地跟在成嬌身后,出了住处,招呼所有人拉着车跟在后面,走了一段路后,他才憋不住吐槽道:“公子,你知道蒙恬的那个弟弟,蒙毅吗?”
成嬌走到前面,点了点头,回应道:“怎么了?”
看似随意,实则心虚。
如果蒙毅知道,李信是自己派去的,一定不会借人的。
不免担心李信说漏嘴的时候,他的抱怨声再起:“我和蒙恬认识时间不长,可也算是彼此熟悉,去过蒙家不止一次。
我这次去借人,蒙毅居然拦下,说要有王上的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