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雍喈喈。。”
突然隐约一阵轻啼从林中传出。
“怎么。。”
吕景元屏气细听,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树林里甚是安静,这少年心中暗叹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近来人人都说万福镇不安宁,鬼祟纵横,人心惶惶,连父亲都忧心不已焦头烂额。
虽是读书人,也到底是少年人心性,桀骜气盛,吕景元正了正纱帽,干脆他今日便在此转上一圈,毫发无损的走回去,破了这万福镇有精祟的荒唐之言。
众人立在屋里,看着叶承坐在吕景元一旁,用手捏着他手腕,面上从容冷淡,均安静不语。
叶承随着这少年的视线慢慢打量着树林,这林子年头颇久,枝叶繁密,层层叠叠,树干上又缠了许多枝蔓,再向深处走去,便升起好些雾气来。
少年拨开挡在面前的垂枝,忽然愣住,只见不远处背着他坐着一个红衣女子,乌发及腰,身段袅娜,低着头掩着脸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少年初时还有些惊诧,转而一想,怕是刚刚便是她哭,料定这必定是哪家受了气的小女子,跑到这老林深处,怕是想要觅个短见不成。
吕景元连忙走到女子身后几步,做了个礼,“请问这位大姐,好端端的你怎么这个时候呆在此处?”
那女子只顾低着头小声饮啜,也不回话。
少年温柔道,“你别怕,我不是坏人,家父是万福县令吕远山,你若有何委屈,可以告诉我。”
无论少年怎么说,那女子也不回话,只低着头掩着脸。
少年有些着急,转到女子面前劝慰,“这位大姐,天不绝人,万事再艰难总会有法子解决,您若再有想不开的,想想家中高堂,身体发肤,父母恩赐,切不可做什么傻事啊。。”
那女子仍不言语,少年毕竟年少莽撞,情急之下便伸手去拉那女子衣袖。
“不好—”
叶承心里一颤,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
阿疼几人见叶承眉头一皱。
“啊---”
少年扯下那女子掩在面上的袖子,待到看清她容貌,简直吓得魂都飞了。
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跌跌撞撞连滚再爬,再也顾不得什么仪态雅正,书香家风了。
虽然有所准备,但叶承在看到那女子面孔时不由得也骇了一怔,惨白的一张脸上,双目上翻只露出一双眼白,满面纵横交错的暗红色刀痕,皮肉翻滚着,最骇人的是她口里的那条长舌头,垂得老长还湿淋淋的向下滴着鲜血。
吕景元慌不择路,刚跑了几步,抬眼便见面前一个阔大的戏台,猩红色的毡毯铺成台面,上面几个青年坐在上面吹拉弹唱,个个动作机械,面色死白。
被戏台挡住去路,吕景元跌坐在地上绝望哭道,“不要--不要害我--我没有做过坏事--”
那红衣女鬼缓缓地慢慢逼近,垂着头发发出“桀桀”的笑,
“没做过坏事的人有很多,难道个个都得有好下场吗。。”
她蹲下来,恐怖的脸凑近吕景元,“你哭什么,我好心请你来看个戏嘛--”
“我不要--”
吕景元似是物极必反,恐惧极了倒也生出些许勇气,猛地推开那红衣女鬼,拔腿便跑。
叶承欲再仔细看那女子,眼前却是不时拂来的树枝树叶,原来他意识覆在吕景元身上,不由得随着他一路狂奔乱跑,终于在看到吕家那朱红色的大门时,眼前一黑,竟是那少年双眼一翻,晕倒了。
叶承放下吕景元手腕,缓缓站起身。
“怎么样?”
吕远山连忙迎过来,目露期望。
“我已经知道吕公子为何会如此,也知道吕公子丢魂之地。”
叶承转向空容,“我现在去树林拘回吕公子其他二魂,你看在这里,万不可让白烛熄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