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女子幽幽轻叹一声,双眼望向一处,却没有落点,罕见的露出莫名迷茫倦怠之色,“心怀苍生济世渡人,她已在轮回之境受十五年风刀之刑,虽不换父母面容,也算是重新轮回,她能上得崇华山,想必背后之人必是位高德极,清元子也自然不会拒绝。”
“到底是谁送她来的?”
“知道她是魔族之后,整个天界又有谁会为她辛苦铺垫。”
听罢她这寥寥几语,蕴影目露妒恨,“你是说 。。少君。。”
果然,果然她那日看得不错。
“万事只是猜测,现今你已在太玄,专心道法积功累德才能早日回归上清境,别让你父君等得太久,至于她嘛。。”
“从明日开始便不在崇华山,除祟凶险,你还怕没有机会么。”
那蒙面女子目光流转,含笑望进蕴影双眼,却笑得分外冷酷,手搭在蕴影肩上轻轻拍了拍。
崇华山山脚,微风轻动,穿行于林木枝桠之间,寂静间之闻得声声虫鸣,一人赤足而立,螺髻高梳,轻纱遮面。
身侧出现一团烟雾,带烟雾散去,一人已站在她身侧,一身杏黄道袍,颧骨高耸,耷眉眯眼,垂着两手恭恭敬敬的俯首而立。
“你来了。”
“是。”
那人垂着手恭恭敬敬的回道,声音低哑,似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怎么样了?”
蒙面女子柔声问道。
“阴祭还差两个,但其中一把钥匙。。被废了。。”
“怎会这样?”
蒙面女子听罢讶然猛地转过身,双眼迸出怒色,“是谁?”
那人沉声道,“崇华山门人,与。。她。”
“她?”
听闻蒙面女子身子似不受控制一般不住颤抖,望向崇华山顶,咬紧贝齿,恨极道,“自掘坟墓。”
只是愤恨痛惜之色转瞬便恢复正常,依旧是那一副端庄柔媚的姿态,转而突然轻笑起来,“阴奴,你说,天意如此,难道还要怪我么。”
那黄衣道者默然不语,只是把头垂得更低了。
天色尚且灰蒙,空气里仍是微微的湿润,倦鸟尚且将头缩在翅膀下昏沉睡着,一条蜿蜒小路上已行着一行人,均是少年男女。
当头一人独自行着,一袭白衣,一柄乌剑,面色清冷,缓步走着。队伍最后走着一个玄衣少年,凤目斜挑,一头墨发高高束起,手里提着一柄白色短剑,剑柄上刻着一朵凌霄花。
并肩走着一个白衣少年,头戴白色纱帽,腰悬莹润玉牌,一脸兴奋之色,双目左右环视应接不暇,正是庆瑞与阿疼。
“喂喂,阿疼,没想到这次除祟师尊能让咱们两个一同下山。”
庆瑞撞撞阿疼肩膀,止不住的雀跃。
想起上次醉酒之后,师尊师叔们已经严令禁止他们二人下山,况且阿疼这次又没有成功授得太玄印,这次除祟还能同意他们同行,真是法外开恩。
阿疼尚未说话,走在前面的蕴影鄙夷的嗤笑一声,“要不是叶承大师兄在师尊面前给你们说了半夜的好话,你以为清元道长会这么轻易放你们出来。”
她说罢又装作好像与身边悦人讲话一般用大家都能听得到的音量阴阳怪气道,“术法术法不怎么样,剑法剑法不怎么样,我要是某人啊,才不会没皮没脸跟出来,没得拖别人后腿。”
“你—”
庆瑞刚要上前与蕴影分辨被阿疼一把按住,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阿疼望着前方叶承挺拔颀长的背影,慢慢垂下眼帘,他。。在师尊面前替她说了半夜的好话么?
虽然蕴影讲话一向夸张,但她既能说出此话,半夜虽不至于,但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叶承他居然会为了自己能一同下山除祟去求师父。。
以他一向孤傲淡漠的个性,况且不是一向嫌自己麻烦,他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