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大惊失色,说道:”父皇,这事还是交给儿臣处置吧。"
朱元璋怒冲冲道:"不行!蓝玉前次奸污元主妃子,烧毁喜峰关,殴打都察御史,咱都捏着鼻子赦免他了。这一次更过分了,连朝廷一品大员也敢打了。他这是在打詹徽跟茹瑺吗?他这是在向咱示威!茹瑺是古往今来最老实最本分的人,凭什么被他打!传蒋瓛!"
锦衣卫是个什么货色,朱标太清楚不过了。近来弹劾蓝玉的奏折不下三十封,什么强占民田,强抢民女,纵奴行凶,强买强卖,应有尽有。如果再落在蒋瓛手中,蓝玉八成保不住了。
君命难违,朱标向汤和投去求助的目光。
汤和一向明哲保身,根本不可能替蓝玉出头,再加上蓝玉这些年对汤和也并不怎么尊重。汤和端起茶杯,轻轻吹动漂浮的茶叶。
朱标又看向冯胜,冯胜也低下了头。
当年冯胜征讨纳哈出,纳哈出己经投降了,蓝玉和常茂奉命去接收纳哈出手下兵马,这舅甥俩硬生生把纳哈出逼反了,朱元璋不明就里,免了冯胜的大将军之职,以蓝玉代之。
冯胜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就算厚道了。
朱标又向傅友德投去求助的目光。
傅友德当年征讨云南,蓝玉是他的副将,沐英是他的先锋。
傅友德曾是陈友谅部下,手下将领常阴阳怪气内涵他,使他尴尬又无奈。蓝玉是个直肠子,与傅友德关系一直很好。
傅友德开口说道:"蓝玉勇则勇矣,莽则莽矣。当年跟着臣平云南时,就有三分疯病,军中都叫他蓝疯子,如今是越疯了,堂堂国公,当众殴打大臣,简直不可理喻。"
朱标忙道:"父皇息怒,颖国公言之有理,蓝玉一向有些疯魔之症。"
朱元璋余怒未消,气鼓鼓道:"既是个疯子,不如杀了干净。"
朱允熥站在朱元璋身后,不是捏肩就是捶背,贴心至极。
朱元璋问道:"允熥,你以为呢?"
朱允熥稍作沉吟,说道:"孙儿还小,不懂军国大事,爷爷说怎么样,那就怎么样。"
朱元璋:"别学的娘们兮兮的,爷爷是在问你,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这是一道送命题,怎么答都是错的。
替蓝玉说话?那是和老爷子作对。老爷子十分忌惮蓝玉,你替蓝玉说话,就与皇太孙之位无缘了。
不替蓝玉说话?那是和老爹作对,不孝的玩意儿,要你何用?
朱允熥犹豫再三,说道:"国有国法,应将蓝玉交三法司依律论处,该夺爵夺爵,该抄家抄家,该发配发配。"
此言一出,举座错愕。
朱允炆得微微一笑。
朱元璋盯着朱标,恶狠狠说道:"你听听,三十几岁的人了,连个黄口小儿都比不过!"
朱标向朱允炉熥投向夹杂着诧异和嫌恶的目光。
朱元璋杀气腾腾说道:
"不是看在常遇春面子上,非割了他脑袋不可。"
"就依允熥的,着革去蓝玉本兼各职,罚俸一年,交都察院议处。若有其他不法行径,依律严惩。"
"会宁侯张温,胆大包天,丧心病狂,目无国法,殴打朝廷重臣,着褫夺爵位,发配琼州垦荒。"
刘三吾拱手而拜,"陛下圣明,三殿下聪慧,不如此不足以正纲纪。"
朱元璋大好的兴致被败坏了,对朱标道:"着你好好审讯蓝玉,问问他究竟想干啥,想造反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说完,悻悻然拂袖而去。
判都判了,还有什么好审的?
朱标命人将蓝玉和张温关入刑部大牢,大病初愈,神思倦怠,装个样子到刑部审了蓝玉一番。
蓝玉不仅不思悔改,反而口出狂言。
朱标生怕蓝玉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三天后将蓝玉放了,曹震则发配往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