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天蒙蒙亮。
林慕结束静坐,和两人辞行。
承桑祁脸上挂着一对硕大的黑眼圈,靠在树上灵魂出窍,双目无神,“姬珠上蹿下跳八卦各路美男帅哥的声音里我酣然入睡,林兄你修炼一夜的声音震耳欲聋啊。”
林慕:“?”
姬珠也萎靡得很,“承桑祁睡觉打呼说梦话都没能阻止我和周公约会,你的呼吸声吵得我一晚上睡不着。”
林慕:“……抱歉?”
承桑祁四肢瘫开,躺平在地上。
他扭头望着姬珠:“你昨天不是还说要努力吗?你睡什么睡,给我起来修炼。”
姬珠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可不是那等嘴上说着不学,背地里下死功夫偷偷努力的人,我是嘴上说要学,躺下就开始睡的。”
“呵,”承桑祁同样冷笑一声,傲然道,“我也是。”
“说起来,我得回家去一趟,我小叔今早给我写信,问我是不是被淹死在海里了,怎么回个家回了大半个月还没到,还问我是打算自己游回去,还是坐的是乌龟?”
承桑祁坐直了,“我爹的病加重了,我得回去看看。”
“我家里也来信了,我母亲让我不要沉迷男人美色了,赶紧回家。”姬珠托腮,“大概是怕我带野男人回去吧,我得回去自证清白。”
她这清白还真不好自证。
林慕留在这,是和鲛人族有约定。承桑祁留在这,是为了顺应狗屁天命。她之所以留在这……是为了天天换着不同的鲛人调戏。
不过瑶光圣女是不会承认的。
“反正东洲十六岛靠海,回去也不会影响什么,等会儿把那小鲛人叫来,跟他们说了一声我们要换据点了就行。”
承桑祁说干就干,拿出海螺呜呜吹起来。
海里翻腾出浪花,一尾灿金色鱼尾逐浪而来,在礁石后冒出了头,湿发贴着脸,小心翼翼露出头,探头探脑往他们这边看。
这居然还是昨天被顾随之吓走的那条小鲛人。
承桑祁一看就笑了,打趣道:“哟,林兄,你情敌来了。”
林慕:“……”
小鲛人看着实在胆小,姬珠看得一颗心都被萌化了,自告奋勇去和他交代事情。
谁知那小鲛人听得心不在焉,目光一直落在林慕身上,写满了纠结。
顾随之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心平气和地检查发型,然后,也跟着走了过
去。
小鲛人刚来的时候(),顾随之还在抓着林慕的头发编小辫?[((),关系一看就不同寻常。
他一过去,小鲛人的情敌感应终于对了一回,鼓足了勇气,怯生生问他:“你和林是什么关系?”
顾随之和蔼地说:“我们啊?我们是道侣关系啊。”
“不可能!”小鲛人大惊失色,“他不是喜欢他自己吗?”
另一边,承桑祁问林慕:“你这也算大仇得报,什么时候能喝到你喜酒啊?”
林慕还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他问得不知所措,顿了顿道:“还早。”
“这可不早了,我感觉你可以准备起来了,成婚可是个大事情,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的,比如衣服啊,场地啊,宾客啊,”承桑祁说着咳了一声,暗示道,“双方亲友啊,什么的。”
林慕听出他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
“你算半个北境人吧?”
趁着顾随之不在,承桑祁一爪子搭在他肩膀上,悄眯眯凑近了他。
“听说北境那边成婚要拜天地,就是一个德高望重的长辈在旁边喊‘一拜天地,一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这样。还要有双方好友,等仪式后开席,新人来敬酒的时候,端着杯子沉声问,‘你会不会对我朋友一辈子好,照顾他体贴他……’什么的。”
林慕:“所以?”
承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