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一时间,熟悉的淡淡薰衣草香扑鼻而来。
“我记得陈亦扬说过,你喜欢喝这个,”徐砚白将热可可递过来,贴心用纸巾包着杯壁一圈,“小心烫。”
热意隔着纸巾传递指尖,苗荼长睫轻颤,无声用口型道:【谢谢。】
徐砚白笑着摇头,在苗荼以为两人对话就此结束时,男生突然开口:“今天出门前,其实有两句话一直想和你说。”
苗荼面露疑惑。
临近出发时间,车上人逐渐多了起来,向来稳重的男生不自然地摸了摸脖子,耳尖在透窗而入的晨光中、泛着淡淡绯色。
“生日快乐。”徐砚白朝苗荼温和笑了笑,随即又偏过目光,“还有——”
“你今天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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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多年以后,苗荼仍能清晰回忆起,17岁生日那天的点滴细节。
贫瘠小镇可供的娱乐项目少的可怜,即便如此,三个人依旧乐此不疲。
他们吸着奶茶在一楼猫咖外隔着玻璃逗猫,在二楼书店一本本细数做过的习题集,中午在海底捞体验万众瞩目的尴尬生日歌后,又顶着烈日跑去步行街抓娃娃。
当苗荼又一次看着男生漂亮修长的手流畅调整操纵杆,果断拍下操纵杆、下一秒娃娃掉出窗口时,心里感慨,还有什么是徐砚白做不到的。
陈亦扬同样不甘示弱,两人一来二去莫名比了起来,只有在场唯一不擅长抓娃娃的苗荼,怀里艰难抱着十几个娃娃,眼巴巴在旁边看着。
旁观时,有路过的女生轻碰她肩膀,十六七的模样,不大好意思地询问,能不能用她手上的动物发箍,换一只苗荼的小狗玩偶。
小狗玩偶是唯一苗荼自己抓的,她笑着点头,好奇打量换来的一对黑白兔耳发箍时,眼前忽地有阴影打落。
“陈亦扬去换硬币了,”徐砚白看着女生满怀娃娃,目光停在她手里的毛绒发箍,“这是你买的吗?”
“和别人换的,”苗荼看看发箍又看看徐砚白,抱着娃娃比手势,双眼亮晶晶,
“感觉白色很适合你——连名字都能对应上。”
她整个人处于亢奋状态、话不经大脑,再想改正时,对面的徐砚白先若有所思道:“这样么。”
话音刚落,男生便从她臂弯中接过娃娃,随后微微俯身,堪堪停在苗荼触手可及的高度。
徐砚白抬眼看她,眼底带笑:“那就麻烦你帮我带一下了。”
苗荼不确定道:【你真的要带?】
徐砚白手撑着腿面,点头,带笑眼底满是她身影:“寿星的话,怎么能不听呢。”
男生头发触感比想象中还要柔软,苗荼将发箍固定在徐砚白耳侧,十指在发丝间穿过,痒痒的。
果然好看的人带什么都好看;苗荼抬头欣赏徐砚白头顶的兔耳发箍,弯眉问:【会不会太幼稚了?】
徐砚白静静望着她盈盈笑意,勾唇反问:“那你要陪我一起么。”
说着他拿过苗荼手中另一只黑色兔耳发箍,沿用她台词:“我感觉黑色很适合你。”
五分钟后,当陈亦扬换币回来打算再战一轮,看到的就是他妹和徐砚白坐在娃娃机旁边的长椅聊天,两人头上各顶一对兔耳发箍。
走近也无人发现的陈亦扬:“......”
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回程最后一班车在傍晚五点半,三人吃饱喝足后漫步在步行街,打算慢慢逛到大巴乘车点。
暮色渐起,空气湿冷,沿街商店橱窗亮起暖黄灯光,照亮每位匆匆行人走过的路。
华灯初上,苗荼在一家白石砖砌成的服装店门前放慢脚步,乌亮眼睛定定望着橱窗里,假人模特身上的白色长裙。
担心弄脏洗不净,家里极少给他买纯白色衣服——苗荼从小到大,还没有一条属于自己的白裙子。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