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分,且蹴踘风流,殿试之前,东京城里就已经有不少达官显贵找你提亲,坊间盛传,以你的才华,加之高超的球技,正中官家下怀,钦点你做状元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我说的对不对?”
“没有,哪有?”
温胜海脸红,微笑,搔首。
“可就在即将举行的殿试前一天,你受高太尉邀约到齐云社和一线队员踢了一场筑球比赛,据说当时你也是出尽风头,连连进球,齐云社一线队谁都防不住你。’’
“没,哪能!”
温胜寒抑制不住的笑出声,
“但是,’’
李长风话锋一转,
“因为一次抢球的意外,你被撞晕,在太医那里昏了三天才醒,因此错过了殿试,官家很生气,据说要取消你今后的科考资格……’’
“这是真没有的事!”
温胜寒急变脸,速争辩,
“高太尉承诺我了!会,会在官家面前为我求情,让我来年再考,我赖在这京城,就是等待来年再考的机会,这考试对我来说是小菜一碟,只要给我再考,一定高中,等上了岸我就能心安理得的去齐云社蹴球了!”
“高俅?他会帮你求情?小温,你太天真了!”
李长风脱下脏兮兮的外套,露出了没有交回的齐云汗衫,温胜寒一眼就认了出来,乃大惊。
“小温,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这都是我在齐云社的时候亲耳所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信。’’
“还记得吗,与你一起考过省试的考生里面是不是有个叫高尚的,学问不错,也会蹴踘,那天是不是也去了齐云社踢球?”
“这哪能不知,不就是高太尉的侄子嘛?”
“他和你在伯仲之间?”
“伯仲之间?谈不上?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藏着,那小子,要不是有个太尉叔叔,就他那学问,他那蹴技,只配给我提鞋!’’
温胜寒突然很狂,很亢奋,李长风赞许,
“对了!球场上就是要有这种气势!”
“那我要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
“等等,你不会是想说……”
“不可能,绝无可能!”
“朗朗乾坤,天子卧榻,他们岂敢?”
温胜寒愣,冷汗冒。
天色已晚,房中一片昏黑,李长风不知从哪里摸出小半根白蜡,缓缓点上,恍惚的火苗间,有阴森的脸。
“对,这都是他们做的局,除掉你,高尚就成了唯一既会蹴踘,又有文章的举子,试卷虽是糊名,以他的才华自然无法高中状元,但官家必然会垂青于他,谁都知道官家酷爱蹴踘,我说的对不对?”
“对……不对!”
“怎会对!”
温胜寒失了智,麻木的坐在桌边,看白蜡上微弱的火光摇曳。
“我是谁想必也不用介绍了,凭你的聪明脑袋应该也想出来了,对,我就是李长风,被齐云社赶出来的那个。’’
“高材生,就算你苟延残喘的上了岸,也不过是和那些庸人一起,终日饮酒,喝茶,游戏,拍马,把你最爱的蹴踘当作一种儿戏,然后心安理得的安稳到死,这难道就是你读书人毕生追求的理想吗?”
“既然你如此热爱蹴踘,何不孤注一掷,追求内心所想呢?”
“我会组织一只球队,加入我吧,让我们干点大事,堂堂正正的击败那些无耻之徒!”
“在我这里,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舒展才华,无需保留!”
“小温,名垂青史,报效祖国的道路从来都不只有一种。’’
“你可以考虑看看,不过要快,我的钱只够你住三天的。’’
终于说完了最后一句,李长风转身,拉开房门,外面又是热闹非凡的万家灯火,而温胜寒乱七八糟的客房内,那孱弱的半根白蜡已然烧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