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之人,肯定要亲自监督看她是否会发现什么。
他想看他有什么发现。她偏不表现出来。
摧雪蹲下身,见冰棺中僵硬青灰女人尸体,心中叹气。
她养父与少雎掌门交好,因此她从儿时到现在也与这位掌门夫人见过不少次面,掌门夫人虽性格有些任性,经常爱捉弄她,却也是位极好的长辈
上次相见还是在武林大会之上,如今时隔几月再见,竟已是天人永隔。
她轻轻抚上女人额头,闭眼,第六感迸发。
脑海中瞬间闪过许多情绪与感觉。寂静,释然,空洞,荷花幽香......
睁眼时,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奇怪,她以前触碰死人时从没体会过这种极其放松的感觉,只有痛苦,绝望等多种负面情绪萦绕。
心中疑惑。她起身,装模做样看了半晌,随后转身瘪嘴向楼齐涯摇头:“走吧,夫人尸体没有什么问题。”
见状,楼齐涯不言,静静注视她一会,见少女双眸清澈,眼底失望之意不似作假,随后淡淡移开目光,先她一步离开。
楼齐涯身高腿长,步履也快,摧雪在他身后装作吃力:“楼大人,你慢点,现在我们去哪儿啊?”
突然撞上一个硬挺的后背,楼齐涯停下脚步,偏头看她,声音冷冽:“你觉得呢?”
我要是知道还问你吗。这句话摧雪也只敢在心底说了。她并非没有主见,只是想看看楼齐涯下一步准备做什么,毕竟此行主导权并不在她手上。
“姑娘,您没事儿吧?”
一道轻柔虚弱声音传来,摧雪闻声看过去,只见一绿罗裙坠马髻女子怀里抱着灯笼担忧看着她因猛然撞上楼齐涯后背而发红的额头。
其实摧雪并没有多疼,只是她天生皮肤娇嫩,但凡磕磕碰碰都会看起来十分骇人,好长一段时间她都因此烦恼过。她生在富贵世家得这肌肤也算了,可一个江湖人士如此脆弱,白白让人笑话。
“无事,姑娘你是?”
摧雪摆摆手,歪头好奇问她。
“小女子名薄惜,是掌门首席弟子借住在这儿的未婚妻,我看你二人面生,可是前来游玩的夫妻?”
薄惜说完一长段话,单薄脆弱的身子竟猛然咳嗽起来,她捂着手帕咳嗽好一会儿,脸色苍白,一双漂亮丹凤眼雾水莹莹:“抱歉,小女子生来体弱,不得大口喘气,因此连一句话也说不长,咳咳...”
摧雪第一次见如此脆弱女子,她蹙眉,扶住薄惜:“本宫是与楼大人一齐前来查案的,”说着,见薄惜抱着灯笼,两眉似蹙非蹙,姣喘微微,担心道,“薄小姐身子骨弱,为何还冒着风寒外出。”
而薄惜闻“本宫”而字,吓得咳嗽更加厉害,她强撑着福身:“民女眼拙,竟冒犯了公主与楼丞相...”
楼齐涯在一旁站立,冷眼瞧着摧雪与薄惜交涉,见薄惜弱弱撩起眼皮小心翼翼看着他。
“无碍。”
“谢公主与丞相开恩,”她这才放松神情,抹掉因剧烈咳嗽而溢出眼角的泪,“民女见未婚夫整日愁眉不展,似为郁闷,因此便想着做了个纸糊灯笼前去相送。”
楼齐涯似有似无睨了摧雪一眼,摧雪假装没看见,冲薄惜笑道:“姑娘未婚夫可真是好福气。”
女子眼中泪光点点,却扬起幸福害羞笑容。
“小惜!”
一身着白衣高大男人由远及近向此处奔过来:“小惜,你怎的出来了,”男人说着,将身上外衣脱掉给薄惜披上,“小心着凉了。”
“阿邵,你怎的在此处。”薄惜眸子微亮,随后向他介绍:“阿邵,这两位是公主殿下与丞相大人。”
李邵这才将视线分到摧雪二人身上,他一惊,立马拱手道:“原来是二公主殿下与楼丞相,草民少雎派李邵,久仰。”
“你便是少雎派首席大弟子?”摧雪鼻尖微嗅,一抹淡到几乎可以忽略的荷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