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再问玄贺,左右他应是很多事也同她一样被瞒在鼓里。
话题一转:“父亲呢,他在何处,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寻他。”
玄贺听摧雪如此形容那未婚夫,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父亲去襄京了。”他将身上代表祠主的腰牌取出递给摧雪:“父亲临走前将玉牌予我代管鸿天祠。”
摧雪视线在那雀鸟形状玉牌上停留几秒,抿唇沉默。
“那皇帝下的追杀令影响不到总部,阿姐,你能不能,不要走了。”玄贺将头搁在摧雪肩上,垂眼轻言。
此话确实是事实,但对于摧雪这一个爱云游四方的鸿天祠杀手来说,还是有一定影响的,当然也因鸿天祠是她的家,如此平白无故被扣上帽子,以她的性格又怎能服气。
如果在发现这些谜底之前收手也罢,但此时因为牵扯出太多此前从没怀疑过的事情后,她便再也不可控了。
因此摧雪摇摇头,将手叠在玄贺骨节分明手上,露出一个安抚和煦微笑:“无事,很快就好了,你在这里守好鸿天祠,寻月在我身边,你平日可通过她与我通信。”
“好,玄贺知道了,阿姐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受伤。”他最后四个字咬的十分紧,方才在见到摧雪时,玄贺便注意到她身上并不算轻的内伤。
通过她所讲,玄贺脑子不笨,几乎是一瞬间便反应过来这伤大概有那权臣未婚夫一份功劳。
即使他的阿姐并不是真正的沈二公主,那也轮不到那个人来抛弃欺负他的阿姐选择别的女人。
从小一起长大,阿姐心里想什么玄贺通过一个表情便能知晓干净,自那人之后,失忆的姐姐还是第一次表达出对一个男人的喜爱,可他竟然如此不知好歹,鱼目混珠,那便不要怪他不客气。
“嗯,我明白。”
正欲起身离开时,摧雪手腕被一道巨大的力量扯回去撞在少年硬挺身躯上,玄贺将她紧紧环抱住。摧雪不解:“怎的?”
“既然阿姐回来了,那便将半阕带走吧。”
耳边玄贺还在变声期的少年音沉闷,察觉到他的不舍和难过,摧雪轻抚他后背:“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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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惹人怀疑,摧雪特地将半阙眨眼华丽的剑身套上铁片,如若不离剑鞘,寻常人是看不出里头的玄机,只会当做一把普通的铁剑。
告别玄贺后,摧雪在重新系上衣物布料遮住脸,在鸿天祠顺了几个干净的果子,边咬着汁水鲜甜的果子,边甩着剑穗,心情颇为愉快朝山洞走去。
在接近瀑布时,摧雪咬果子的动作滞住,眼神不经意间扫过地上凌乱的脚步,神色一紧,她丢掉果子冲进山洞。
多个脚步一直延续到山洞内部,而让摧雪直觉得头晕的是,楼齐涯也不见了踪影。
她几乎是飞奔出山洞,顺着脚步找去,却在一个岔路口断了线索。
关心则乱,如若她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山洞里并没有打斗痕迹。
心中思绪凌乱,摧雪一向冷静自持,不知为何此时心中却慌乱的不行,楼齐涯一个半死不活的伤患,怕不是被仇家劫走了,要真是这样,他恐怕是九死一生。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尽量理智分析,可在断了线索后,她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没有方向。
只能凭借自己一向准确的第六感顺着找去。
山洞附近多丛林,摧雪不知不觉来到一处空旷地,对墉罔山十分熟悉的她竟然对此处毫无记忆。莫非与她忘掉的记忆有关。
想到这里,她便朝前走去,看到泥土上依旧新的脚印时,摧雪数了一下,大致能与山洞那里的对上,应该就在附近了。
正准备继续寻找时,一座石塔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拨开重重杂草,朝那明显是人为所做的石塔走去,脑海中要破不破的记忆让她有些眩晕,因此摧雪也确定了这处地方与她曾经丢失的记忆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