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魏夫人连连后退，似乎极度不安，眼神立马警惕。

“胧雀在牢狱之中，如果你不认罪，她就会死。”

摧雪正色道。

魏夫人动作和表情定住几秒，随后朝摧雪扑通跪下，不断搓手似乎求饶：“放了小雀，放了她，我去，人是我杀的，我去认罪。”

摧雪将她扶起来：“好。”

“我去我去，但你要答应，让我最后见一面小雀，答应我！”魏夫人甩开她的手，压低眉毛瞪她，捏紧摧雪的手。

“我答应你。”

魏夫人也是可怜人，前半生被亲兄长侵犯卖掉，后半生又被爱的人当成替身虐待，又因贺萱的死愧疚非常，最后伤害她的人还死了，让一股猛烈愤意无处可发，自此疯掉。

而她又是胧雀的亲姑姑，因此摧雪让楼齐涯答应自己让魏夫人入狱后，在她劫狱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没办法，在北襄，楼齐涯一手遮天，如若有了他允许，摧雪劫狱会轻松很多。

不像救走胧雀时那样，魏夫人是杀害朝廷重臣凶手，看守异常严格，甚至连狱卒都换成了专为皇族服务的神武军。

楼齐涯没回应她，双手负在身后，沉默大步向前离开。

而崔雪却知晓他没拒绝便算是答应了，因此在魏夫人入狱后即将斩首的前一日，摧雪劫狱非常顺利。

察觉到身后跟着随时帮助她的暗卫，摧雪心情颇好，觉着楼齐涯也不是没有人情味，只是嘴硬心软罢了。

胧雀此事完毕，此前听弟弟玄贺说宴颐在襄京，摧雪为了尽快查证魏夫人所言，便让寻月着手去查宴颐在襄京何处。

襄京辽阔，而宴颐踪影难寻，且不知他还在不在襄京，因此寻月倒是先找到了周世寻，

“主子，周世寻已在郊外宅中。”寻月穿着一身宫女衣服，上前拱手，“需要此时前去吗？”

“去吧。”这周世寻是敌是友，到底是不是威胁和隐患，还需要早些确定。

此时已是夜晚，宫中一片寂静，而宫门关闭之后便不再允许出入，除了持有皇帝或者军中特定官职之人令牌。

而摧雪显然不会去花心思搞这些。

于是她换上夜行衣，带着寻月朝皇宫边缘前去，翻墙而出。

皇宫到处守卫森严，只有冷宫那处巡游官兵数量稍少。

从摧雪宫中到达冷宫必须经过沈珂宫殿，但摧雪没有多想，经过沈珂宫殿时，她特别注意，见沈珂宫殿无一灯火，但还是放轻脚步，更加警惕。

而此时沈珂虽熄灯，但却没下榻。

黑暗中，她摸着手中光滑冰凉青玉双角玉坠，咬唇流泪。

身上碧曼青毒虽在那日她差点被沈茯杀死，楼齐涯前来救她而划伤沈茯手臂的血解毒，但之前荼娅身死，导致同命蛊反噬，她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每每到夜晚都疼痛难忍。

胸口仿佛压了千金重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分辨不出到底是因为生病还是思念荼娅。

荼娅是她从小到大唯一认真对待的女性朋友，是她母亲派来帮助她的婢女。

但沈珂早就把她当成亲姐妹，甚至在她心中，楼齐涯的分量都没有荼娅重要。

深夜中脑海里全是她与荼娅一页一页欢声笑语的记忆，越是心痛便越是痛恨沈茯。

寂静之中，一道轻微到不可闻见的铃铛声响起，她猛然睁眼。

楼齐涯时长会静悄悄来到此处与她商讨事宜，心中虽奇怪他为何会如此晚来，却还是满心欢喜点燃蜡烛。

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身影出现，扬起的嘴角缓缓垂下。

眼神如锋刃般刺向殿外。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她总觉得这个动静会让她发现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因此沈珂披上外衣，轻声轻脚向外走去。

之间前方两道轻快暗影超前飞速前进。

她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