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方。这句话倒把他问住了。思考一番,最后问我饭堂的饭可行吗?
“只要填得饱肚子就行。”我回他。
我们就坐在饭堂,吃饭时间过了,人已经散的差不多,剩冷冷清清的几个,安静地吃饭。
我去打饭处,只剩下两碗拌面,我都拿了。
一碗移给他。
我真饿了,没管他。直接扒拉着吃。
“你吃这么快——”遗昕幽灵似的声音回响。
我筷子一停,抬眼缓缓扫他,眼皮又迅速一低,“哦——有意见啊你?”
“你没有味觉吧?”空中的手一停。
少顷迟疑,啪的一响,筷子被按在桌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过不去,竭力摆出一副冰面孔。
“你什么意思?”
他略吃惊的望我。
这人,什么时候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能这么不痛不痒的说出口,口气平淡的象是问候你有没有吃过午饭。无辜的叫人生气。
是真没意识到。
我叹气。
“你吃你的饭!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独自腹诽,好气又好笑,报复似的狠着语气说:“是!尝不出味道!”
他眯眼笑:“真巧,我也是。”
我失惊地呆住。看着他坦然的神色,更加惊愕,心里不禁怦怦直跳,不安渗到方寸里面了。
这才注意到他根本没动筷子,原本的面,仍是完完整整的一份。
我费劲儿的张了半天口,舌头好像抹了胶,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他自作主张地率先解围,低头专注地拌面。
“不必惊讶。最开始就是这样,早已经习惯了。或许是因为我也食之无味,所以看你吃饭,一眼就能看出端倪。”
“……什么端倪?”
“你没有表情,象是为了例行公事——这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嗯……只是需要完成它,好比一个强制的任务,必须要做,不做就会被迫陷入混乱,怀疑,自我厌恶。如同现代人为了生存——必须竞争,不竞争就会被社会淘汰。就大概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感觉?不会羡慕吗?”
“羡慕什么?”他故意问。
“那些——有味觉的人。”味觉这两个字被我说的很艰难,我不习惯这个词。
很轻的一声叹息:“你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
沉默。
他还是回答了:“会……”
但我仍然不罢休:“那怎么克服?”
“ 选择忘记。”
“可是很痛苦。”
“因为有比较,才会痛苦。”
“怎么能不去比较?”
“看你的选择。”
“什么意思?”
“是你偏偏选择的,较着劲儿要的。”
“什么意思!”
“你想要痛苦的。你自己想要去选择它的。”
“什么意思……”
“不服气的意思,较真的意思。说白了,自找的。”
我气得嘴直打哆嗦,咬牙切齿,“你凭什么这么轻易地评判……”
“我在说我自己。”他惨淡的咧嘴冷笑。
明明在说自己,我硬是从字句中读出一股近似凶狠的味道。
“只怕不仅仅是自己。”
我直视他。
难得,头一次,他躲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