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舒没有在谢家人的脸上看到任何不屑或者是探究的目光,甚至还从李氏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心疼。
“和离不和离的,并不能决定你以后的人生过得如何。人活一辈子,无愧于心和自己开心就好。”李氏宽慰道。
京城里都是煊赫世家,光鲜亮丽,却总是勾心斗角,为了自己利益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而在这小小县衙里,她却感受到了来自外人的诚挚关切。
沈云舒眼里隐隐有泪光:“我四哥以后能有你这样的夫人,真是他修来的福气。”
“嗨,我和你四哥八字还没一撇呢。”谢听兰道,“我对他一见钟情,他对我避之不及。”
谢县令不满的冷哼一声:“我女儿这么好,谁给他的胆子还敢避之不及?”
“不过我有信心可以拿下他。”谢听兰朝沈云舒眨眨眼。
翌日一早,沈云舒缓缓醒来,有片刻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
“小姐,洗漱了。”秋荷端着热水进来。
县衙后院的院子不大,总共也就三间屋子,沈云舒和秋荷住在西边的屋子,但离花厅不远,那边有什么动静自然也能听到。
比如此刻,沈云舒就清晰的听到了茶盏破碎的声
音。
她急急忙忙穿了鞋和衣裳,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冲到了花厅,昨日那个捕快头子也在,众人齐刷刷的看向沈云舒。
不过几步远的距离,沈云舒却是不敢再继续往前走了。
谢听兰从花厅里奔了出来,她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沈云舒手心出汗,心跳加快,她一把握住旁边秋荷的胳膊不至于自己腿软跌倒:“沈家……出什么事了?”
谢听兰面色凝重和焦急:“全都入狱了。”
沈云舒一个踉跄,秋荷连忙搀扶住她,主仆二人都忍不住落泪。
谢县令负手走了过来:“处州知府给沈家的罪名是通敌。”
沈云舒错愕:“通敌?沈家一介商户,怎么可能通敌?”
“再多的因为时间缘故暂时打探不到,而且说是这几日就要问斩了。”捕快头子道,“沈家是江南首富,更是处州城内有名的善人,百姓们都很惋惜,也很愿意把知道的都告诉我。”
他顿了顿,又道:“半个月前,沈老爷他……在狱中病逝了。”
“病逝了?”沈云舒神色发怔,喃喃重复一句随后摇头,“不可能,我父亲虽然坐在轮椅上,但身子一向很好的,怎么可能好
端端的就病逝?”
其他人沉默不语。
沈云舒嘴唇明明还在颤抖却依旧对谢父谢母屈膝行礼:“云舒多有打扰,若是外人问起你们就只说不曾见过我,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听兰想要说没必要却抢先被谢县令一个眼神阻止了。
“沈姑娘节哀。”谢县令道,“我让人送你们去。”
沈云舒拒绝了:“此去也不知到底是何情况,通敌这罪名是要诛九族的,我不能再连累你们。”
“秋荷,收拾东西,我们走。”
谢听兰想要追上去却被谢县令扣住手。
谢县令语气严肃:“沈姑娘也说了这通敌是要诛九族的,你难道想害死我和你娘吗?”
谢听兰只得放弃追上去。
却没想到等到没人的地方,谢县令丢了套衣裳给她:“赶紧走,别在这惹我和你娘生气。”
谢听兰意外:“爹,您这是……”
“你现在是不去了,等一会又偷偷出门,还不如先把东西都给你。”谢县令指着包袱,“里面有一套男子衣裳,还有个人皮面具,那是爹豁出了老命问一个好友定制的,你可别给我整坏了。”
“爹爹!”谢听兰哽咽着抱着谢县令,“您是我
的好爹爹!”
谢县令哼笑一声:“这下觉得是爹爹好,还是那沈四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