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责?”顾知珩尾音微微上扬,“为何要怕?把你们都带回东厂总能审出来到底是谁先闹的事,谁试图先杀人的。”
高静姝顿时脸色变了变,面色一寸寸裂开:“顾知珩,你这是要和我作对?”
“作对?”顾知珩面色冷凝了起来,“不过如实查案,何来作对一说?县主和杜夫人若是行事端正,何必怕去东厂。”
高静姝气得咬牙切齿:“等着!”
这场闹剧就这样散了,沈云舒本来就打算走了,出了这事更是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苏夫人。”慕容霖走到沈云舒身边,压着声音,“今日说话多有不便,入夜后我来苏府找你。”
沈云舒颔首,目送慕容霖离开,眼里渐渐有了钦佩之意。
用女子之身承担男子之责,还要隐瞒到现在,各种苦楚可想而知。
她回头,却发现顾知珩已经走了。
这偌大的花园,就只有她一个人。
寒风吹来,惊得她泛起冷意。
沈云舒自嘲一笑,缓缓出了府邸。
在门房守着的秋荷看到沈云舒浑身湿透,都惊呆了,连忙扶着她快步往马车里走去。
而沈云舒这边发生的事,如数都传到了
正迎娶了妃子进门的三殿下耳朵里。
他听闻慕容霖落水,蹙眉道:“慕容世子可有事?”见心腹摇头他才又道,“今日是大喜之日却闹出这样的事,你去找始作俑者,让她吃点苦头。”
“卑职听闻那始作俑者是静姝县主,还有杜夫人。”
“静姝暂时先放一旁,毕竟今日二哥也在,到底是他表妹给二哥点面子,但这杜夫人,就不必给什么面子了。”三殿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红色衣裳,神色不辨喜怒。
“是。”
沈云舒回到苏府,用热水泡了澡,浑身都暖了起来才觉得舒坦一些。
入夜后没多久,慕容霖就来了。
现在没有苏安通和他安排的护卫,慕容霖一跃就从外面翻了进来。
“慕容世子?”秋荷有些意外,她还没来得及通报身后的门开了。
“秋荷,你在外面守着,如果有人来了你和我说。”沈云舒把慕容霖拉进了屋子,上下打量她,“你还好吧?有受伤吗?”
慕容霖却是朝着沈云舒深深作揖行礼:“救命之恩,没齿难忘。维护秘密,慕容更是铭记于心。”
沈云舒道:“现在看看,你虽然做派十足男子气
息,但这脸确实是英气了些,不够硬气。怪不得韩文柏背地里喊你娘娘腔。”
“他连我这姑娘家都打不过,也不知道谁是娘娘腔。”慕容霖在绣凳上坐下,今夜来便是给沈云舒一个交代。
原来慕容霖的父母婚事是被逼的,硬生生拆散了父亲和他喜欢的女子。父亲娶了她母亲一直没有碰过母亲。
两人相敬如冰,后来父亲以死相逼如愿把深爱的女子娶进门做了贵妾,嚷嚷着要把母亲休了。
慕容霖的外祖家家规苛责,绝不允许她被休,否则也只有死路一条。慕容霖的母亲不甘心,就在当晚的茶水里下了龌龊的药,借此和她父亲圆房了。
谁也没想到她母亲就这样有了身孕。
慕容霖的母亲日日夜夜盼着生下个嫡子继承平南侯府爵位,把贵妾和两个庶出孩子死死压着。可惜事与愿违,十月怀胎诞下的却是个姑娘。
慕容霖母亲不甘心,收买产婆硬生生说诞下男娃,事后又杀人灭口。
“你肯定会问我,难道我父亲就不会发现吗?”慕容霖自嘲一笑,“不瞒你说,我生下来到我懂事,我父亲从未来看过我,便是在府里遇着
,他正眼都不会看我一眼。”
“他觉得我是母亲算计他才有的,我是他的耻辱。”说起往事,慕容霖虽然早就习惯了,但每次把伤口撕开还是会觉得有点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