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就这样留在了拂柳苑,因为身子还没好透,沈云舒也没让她做什么事。
不过两日周氏就把这位方道长给请来了,还带了不少道士。
方道长穿了一身道袍,下巴留着胡渣一片,一进侯府就皱眉道:“这侯府邪气冲天,这里面是住了多少的怨魂啊。”
苏老夫人皱眉。
周氏连忙道:“道长怎么说?”
方道长伸出手,掐指一算:“老夫人是三十有一没了父亲,又是在三十有五的时候守的寡,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孩子却没想到儿子命里又一劫啊。而老夫人的女儿,现如今怕是也没有好运道,难以嫁个好人家啊。”
苏老夫人原本还平静的脸因为他的话早已变了脸色:“如今可有破解之法?”
“如今侯府落到这个局面,都是因为有拦路虎在作怪,只要把这拦路虎给除了,侯府就能恢复原来的气运不说,还能一路扶摇直上,成为这京城独一份的煊赫世家。”
苏老夫人一听不仅能扶摇直上还能成为独一份的煊赫世家,这就是她要的!
她立刻态度大变:“那就有劳道长了,若是道长这法事做的好,银子不在话下。”
方道长带着几
个道士沿着侯府开始转起来,敲木鱼,摇铃,念经,绕着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来,一群人也都跟在他们后面。
然而经过周氏院子的时候,方道长忽然收住了脚步,指着那个院子道:“这院子里散发出的邪祟之意太浓了。”
周氏面色卡了卡。
她的院子怎么可能浓?难道不应该是沈云舒的院子里邪祟之意最浓吗?
周氏急急的道:“道长是不是搞错了,我这院子里好的好,倒是那拂柳苑……”
“你这是在质疑我?既然你知道哪里的邪祟更厉害,又何必请我们来?你来吧。”方道长把手里的拂尘递给过去。
“大嫂你还是快些让开吧,可千万别耽误了道长做法事,耽误了侯府转运啊。”
苏老夫人瞪了周氏一眼:“还不让开?!”
周氏只得悻悻让开。
方道长带着一众人进了这院子,径直来到院子的西北角,他指着那一口井道:“这井水你们每日都喝吗?”
周氏颔首:“因我夫君身体不好,母亲特允许我们院子有小厨房,素日里烧饭喝水都是用的这口井。”
苏安通不知道什么时候推着轮椅出来了,看到这么多人也有些意外:
“母亲,这是……”
“道长施法,你少管闲事一边带着。”苏老夫人说话很不客气,毕竟苏安通的亲娘当初是老侯爷最宠爱的姨娘。
苏安通果然就挪到了旁边,静静地坐在轮椅上看着这边不说话。
方道长挥动着拂尘,几个人围在井边,对着井水里一直在念着什么的。
随后方道长念了声发号:“无量天尊,这井里死过人,这怨气便是这里传出来的。”
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井里死过人,但老夫人和沈云舒却知道。
苏老夫人知道是因为这里面的人是她亲眼看着被推进去的,还丢了石块下去压着尸体,免得漂浮起来。
沈云舒知道是因为前世的时候意外听到苏老夫人和李嬷嬷提前过这井里死了人,但死的是谁却不知道。
苏老夫人努力稳住心神:“二十多年前了,有个婢女不慎落水。”
周氏忽然捂着嘴干呕起来,她每日喝的水里竟然死了人!这么多年了那尸体都泡烂了,可骨头还在里面呢,怪不得她老觉得井水有股怪味道,夫君却说她多心了!
“道长,那现在该如何?”苏老夫人的语气和神态已经十分恭敬了,恨不得人趴地
上来个虔诚的叩拜。
沈云舒下意识的看向苏安通,他就坐在轮椅上,安静的在台阶上呆着。可她不知为何偏偏感觉到了他的低沉,他的失落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