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挪地端着一盏茶送到顾知珩面前。
顾知珩淡淡地看着周氏,直到她端茶的手都在打颤了,他才堪堪开口:“这银子你出?”
周氏抬头,对上顾知珩双幽深似海的眼神,竟是被这眼神吓得手一抖,茶盏没拿稳,茶水竟是直接洒在了他的衣袍上。
凌霄拔剑出鞘一步上前,毫不客气地把冰冷的刀刃贴在她的脖子。
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周氏的脖子沁出血色,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督……督主,我不是有意的,饶……饶命啊!”
周氏浑身哆嗦,惊恐之色布满她那张脸。
顾知珩抬了抬手指,凌霄收回了剑又站回了后面。
顾知珩缓缓道:“我的人粗鲁惯了,还以为你这老婆子是要行刺我。”
老婆子?
周氏刚刚已经被吓得不行,现在又被言语侮辱,心里又惊又恐又不甘心。
再说了,她就是一点茶水洒在了他的衣袍上,怎么可能是行刺?
分明就是故意找茬!
“这银子,谁出?”顾知珩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
苏老夫人刚也被凌霄那拔剑出销的阵仗给吓得不行,说话还有些哆嗦:“这……这砚台要多少银子?”
“回母亲,六千两。”沈云舒道。
“什么?六千两?”苏老夫人惊出猪叫声,“这砚台为何这般贵?”
“用的是上好的玉器打磨,冬暖夏凉自然是贵了些。”沈云舒道,“母亲叮嘱儿媳,要置办体面的文房四宝给枫哥儿,毕竟是侯府的嫡孙子。”
“你这是胡闹!”苏老夫人只能把气撒在沈云舒身上,“我看你根本就是故意找事!现在正是侯府艰难的时候,你竟花六千两去买一个砚台!”
沈云舒一脸委屈:“正因为现在是侯府艰难时刻,儿媳只选了个便宜些的,那上万两的儿媳都没舍得买,可若是买那几十两几百两的,怎么配得上我们侯府嫡孙子?怎么对对得起母亲特意交代过置办得体面些。”
还有上万两的?
苏老夫人真的是一口老血吐出来:“你既是没钱,何必要买?”
“我是没钱,可是督主说我可以将这砚台拿走,我便以为这是督主送我的。”沈云舒朝着督主委屈巴巴,“竟是我误会了督主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