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它去了净室。
门外,一身蓑衣的张远山跪在院子里,朝着沈云舒磕了三个响头。
沈云舒撑着油纸伞走到他面前,语气平缓:“查清楚了?”
张远山瘦削了不少,下巴上还有胡茬,整个人看着十分憔悴。
听到问话,他又磕了个头:“夫人有什么吩咐,小的但凭差遣。”
沈云舒蹲下来,裙摆都打湿了,她从袖筒里取出一张银票:“这里有一千两,你拿着去华亭郡置办一间铺子,只收棉花。”
张远山意外:“棉花?夫人若是想做生意,怕是收蚕丝,棉麻更好,这棉花……”
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张远山倏然噤声,立刻颔首:“是。”
沈云舒又拿出一张银票:“再给你一千两,在华亭郡置办一间铺子,买棉花做的袄子和被子,但是没有我的吩咐前,这个铺子不得对外开放,而且还不能让人知道这个铺子里做什么。”
“那便是先不开门做生意,只闭门做
衣裳和被子。”张远山起身,把两张银票收好。
现在种棉花的不多,想要大量收也不容易,何况还要敢在初冬来临之际就要赶制好棉袄和被子。
沈云舒道:“我娘家虽然富庶,但我嫁进侯府已经和娘家人断了关系,我自己的嫁妆不多,所以这两千两的本钱,你有几分把握赚到银子?”
张远山凝眉想了想道:“八分。”顿了顿,又补充道,“只要买棉花的决定没问题。”
他知道这话有些逾越了,可是他也对自己的能力有认识,若是这个决定不对,他再有能力又如何?
张远山倒是让沈云舒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因为不说大话,不自以为是。
“好。”沈云舒也没有其他废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又问道,“想好理由离开侯府吗?”
“小的想好了,明日一早小的就会出发去华亭郡,每半个月会给夫人书信一封告知进展。”张远山朝着沈云舒深深鞠躬,随后转身大步离开。
雨逐渐大了起来,落在油纸伞上的雨滴发出滴答滴答声。
这偌大的永安侯府浸在雨幕中,沈云舒捏了捏油纸伞的伞骨。
永安侯府,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