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有点生气了。
不过,他也不会真的让她下不来台。
屏风后的人有了动作,江辛从案后起身。
他赤着足,踩在地板上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绕过屏风,走到了明珠面前。
明珠耳根有点发热。
年轻俊美的男人穿着宽袍大袖,敞着衣襟,袒/胸/露/乳,甚至有几分魏晋名士的遗风。富贵气养人,养出了江辛如今的风流气韵。
南风馆的小倌们大多是这样风流的打扮,她记得江辛往日里并不这样,不知如今怎么也学了这样的做派。
或许是她脑海中都是上辈子的记忆,太过久远,与现在的时间线也对不上,所以记混了吧。
他走到桌边盘腿坐下,拿起紫砂壶,优雅地倒了一杯茶,给明珠比了一个请的姿势。
明珠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离得这么近,面对面坐着,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面对生人的局促。
在江辛看来,他们不过是短短半年没见过面。但在明珠这里,他们其实已经好几年未曾谋面了。
上一世,成亲后,一开始她倒是和他也算往来密切。后来江辞梧的官越做越大,她也不敢公然再给江大人“戴绿帽”,所以和江辛的联系就越来越少了。
后来,听说江辛进了长公主府,成为了平昌长公主的面首,她还写信去问过他是否自愿,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放下心来。
“阿辛不是说想要南海的夜明珠吗?这一颗夜明珠便当作给阿辛的谢礼。”明珠从荷包里摸出那颗又大又亮的夜明珠来。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屋子里只点了一根蜡烛,离得很远,发出微弱的光芒。
明珠拿出来以后,夜明珠幽幽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更衬得皮肤白皙细腻,五官精致。
江辛看着面前美丽圣洁如仙子的少女,有些愣神。
她将夜明珠放到了江辛的面前。
江辛瞥了一眼,知道她花了心思,这才露出几分笑意,“与其说是谢礼,不如说是赔礼,我还爱听些。”
明珠眨了眨眼睛,“赔什么?”
江辛放下茶杯,挑眉反问:“郡主觉得冷落我半载之久,不值当赔?”
明珠反应过来,笑着安抚说:“值当,值当,确实该叫赔礼。”
青年也笑了。
明珠忽然问:“阿辛对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什么意思?”
她诚恳地说:“我想替你赎身。”
江辛有一瞬间的窃喜,她要带自己走么?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不,不是,如果是要带他进郡主府,她不该是这个神色和语气。
他心里一沉。
她细细与他解释她的想法,“南风馆虽然富贵,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谁都有年老色衰那一日。我如今成了亲,日后恐怕也不会常来南风馆了,阿辛不是从前总提起自己的家乡么,我替你赎了身,你回你的家乡如何?”
他垂下眸,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哪有半分方才装出来的高傲模样,低声问她:“郡主不要我了么?”
明珠忍不住笑,“哎呀,这说的什么话?你到了天涯海角,也都是我的朋友,我会永远记得你陪我度过了最孤独的那一段时光。”
那个时候,明珠孤身一人住在京师,陪伴她的只有贴身的丫鬟和院里的嬷嬷。
她偶尔会被圣上叫进宫住一两个月,但是她不喜欢皇宫,规矩太大,还是更喜欢待在无人管束的郡主府,不对,那个时候没有郡主府,应该叫将军府才对。
她父母都忙着前线的战事,分不出精力来管她。虽然自由,但是也十分的孤独,除了身边的丫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长乐郡主脾气暴躁古怪,性格娇纵,在京师是出了名的。京师权贵家的女儿都躲她远远的,她也不是会硬贴上去的人,自然也交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