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第二日上午。
叫婢女端了白粥和几碟小菜,她用了些,才恢复了大半的精气神。
快用完膳时,江辞梧恰好回来了。
他今日大概并不忙,在桌边坐下。
明珠抬头看他,“夫君有事?”
都这个点儿了,江辞梧肯定早就用过早膳,有闲心在她旁边坐下,必然是有话要说。
“夫人认识一个叫江辛的人?”
明珠夹菜的手一顿。
江辛……
多令人厌恶的一个名字。
她心里冷笑,江辞梧如今提起这个名字都丝毫不心虚的么?也对,他这种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别人的死感到愧疚呢?
她不能让他知道,她就是当年那个女孩儿,不然江辞梧为了自己的官声,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她灭口怎么办?
明珠果断回复:“不认识。”
江辞梧穷追不舍,“可我听夫人昨晚说梦话在骂他。”
明珠蹙眉,她昨晚说梦话了?
这小子不会诈她呢吧?
她又夹了一筷子酸笋放进碗里,笑道:“怎么可能?我从来不说梦话。”
江辞梧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可我确实真切听见了,夫人说出江辛这个名字。”
明珠放下筷子。
她知道,他是不准备轻易放过这个话题了。
她将问题抛回去,“夫君怎么对江辛这个名字这么感兴趣?”
“我多年前认识个朋友也叫江辛,只可惜后来失去了联系,想看看郡主认识的江辛和我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一个人。”
明珠勾唇,神秘莫测地笑了一下,“那恐怕要让夫君失望了,我们认识的江辛必然不是同一个人。”
江辞梧笑了笑,“郡主怎么这么确定?”
她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说:“我认识的那个江辛啊,他是南风馆的小倌。夫君的朋友,必然不会堕落到去南风馆当个小倌吧?”
江辞梧都蒙了,“南风馆的小倌……叫江辛?”
明珠倒是坦然,“对啊,他就叫江辛,我们认识好几年了,他一直叫这名儿。”
江辞梧想受到侮辱似的,顿时面色铁青。
他冷笑一声,“郡主认识的人倒是广!”
明珠大大方方接下来,拍着胸脯尤以为荣地说:“那可不嘛!京师的花街柳巷、声色犬马之地,就没有我没去过的!”
与南风馆的小倌儿认识好几年了,如今都成婚了,还有联系,她倒是真一点儿不避讳啊!
他面色愠怒,拂袖而去。
明珠看着他快步走出去的背影,不屑地撇了撇嘴。
杀不了他,那她气一气他,总没问题吧?
她猜,江辞梧必定会派人去查。
让他查吧。
她还真有个南风馆的相好的,就叫江辛。
到时候,他肯定会更生气。
一想到他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她就觉得心情愉悦。
不过,他大概不会知道,江辛这个名字,是她后来给改的,而非那个男孩儿一开始的名字。
走到帐篷外面,江辞梧回忆起方才种种,才发觉自己的不对劲。
他想不明白,自己方才为什么不受控制地对百里明珠阴阳怪气?更想不明白,自己心里窜起来的那一股无名火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长乐郡主在京师的风评并不好,他在应允这门婚事之前,就有所耳闻。
他当初之所以不抗拒这门婚事,也是因为他并不是看中长乐郡主这个人,毕竟,与谁成亲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看中的是,娶了长乐郡主,他能获得什么样的资源,能为他的官途增添几分助力。
所以,自己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