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声和女人悲戚的哭声,乱七八糟搅和在一起。
“夫君……”
女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声比一声凄厉。
乌璃听出了这是刚刚那个漂亮姐姐的声音,怒火直窜心头,小拳头捏得死紧。
她想一把推开衣柜门,冲进隔壁房间保护那个姐姐,但是又怕自己贸然出现,反倒会给姐姐惹麻烦。
于是,只得用尽浑身力气克制自己。
.
隔壁房间里,
明珠悠闲地坐在上首吃茶。
她时不时配合着编几句凄惨的台词,时而幽幽咽咽地啜泣,时而撕心裂肺地痛苦。
身后一个婢女正在给她手腕上画伤疤,手艺极好,仿若真的一般,凑近了看也很难看出真假。
堂下站着一个瘦削的男子。
明珠找了一个与江辞梧身形相仿的口技人,让他模仿着江辞梧的声音,念她事先准备好的台词。
另有一个丫鬟专门负责打打砸砸,制造出两人吵架摔家具器物的假象。
“伤”画好了。
明珠比了个手势,口技人配合着进入收尾情节。
男人推开门,摆出一副极为嚣张的姿态,在众仆役的问好下,大摇大摆地出去了。
明珠泪眼潸然地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时,乌璃正趴在门上,从门缝里,红着眼眶死死盯着那人离去的背影。
明珠心下庆幸,幸好为了保险起见,特意找了一个身形相仿的人。
“姐姐,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明珠温婉地说,“吓着你了吧?”
乌璃忙摇头,“我没吓着,倒是姐姐,你怎么……”
她话音戛然而止,颤着嗓子不可置信道:“他、他怎么能打你?”
明珠连忙把“不小心”露出来的手腕上那一片青青紫紫遮住,“没事的,小伤而已,我都习惯了。”
习惯了,那可见之前是打了多少次!
乌璃气得发抖,“手腕上的伤已经这么严重了,那身上的伤得多可怕啊!姐姐如此心善貌美,他如何能下得了手的?”
明珠神思恍惚,似在回忆从前,“不瞒你说,我夫君从前待我很好的,只是他后来患了怪病,看了许多大夫,都说看不好这裂魂症。他有时候对我以礼相待,待我温柔似水,有时候又暴躁非常、动辄打骂。”
“有大夫告诉我,苗疆有一种蛊,可令丈夫深爱妻子,一定可以让我夫君回到当初的模样。我想着等哪天攒够了银子,再带他去苗疆看看。”
明珠哭倒在乌璃怀里,“可不曾想,他最近又迷上了花楼里一个姐儿,非要我把银子交出来给他去包姐儿。”
乌璃气得指甲都嵌进肉里,“姐姐不若同他和离!”
明珠摇头,目光坚定又深情:“我还是念着他当年的好,虽然他如今不成个人样子,但是清醒时却待我很好。”
乌璃咬了咬牙,“姐姐若想要他深爱你一人,不必去苗疆,我便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