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话,神威,你我并不会有什么区别。
——我们只懂战斗,想要的东西全通过战斗用力量抢夺,看不顺眼的东西也全由战斗来使其屈服,爱也好恨也罢,只知道由战斗来表达。
——神威,你迟早也会知道的,当年老的自己回顾所走过的一生,你会发现我们那条路上什么都没有。
——即使是真的很想要拥有的东西放在面前,也没有可以将之拥紧的手臂,所以只好伸出利爪,越是想要得到,越是让利爪深深陷入,越是伸手就越是使其离得更远……
凤仙在人生的尾声中显露出的虚弱和苦涩并未令他动容,他只是一个控诉着被厌恶被拒绝被求不得而枯竭的老人,他跟他才不是“我们”。
没错,他当然和凤仙不一样,因为他早就知道这条人生路上什么也不会有,自然不用等到垂垂老矣再去回顾感叹。
他不怕被任何人厌恶,不怕被任何人拒绝,不怕任何求而不得,也不怕任何东西消散殆尽了。
不管是拥抱还是利爪,是爱还是恨,只要他什么也不怕,只要他做到从身到心都足够强,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成为他的枷锁。
只懂战斗,那就只去战斗,没有意义,那就不要意义。
反正一切都会归于尘土。
那么,既然已经做了取舍,他凭什么还要再去拐弯?如果不需要意义,他又凭什么认定那些对他而言都是蹉跎?
他有资格选择自己的一切,无关任何人。
神威渐渐停下了脚步,顿在原地,然后歪头看向阿伏兔:“你好了没?”
“?”
“你先走,我有事。”他把伞往阿伏兔手里一塞,拢起兜帽就往回走。
“???”
神威没有像来之前想的那样杀掉所有人的理由有很多。
凤仙不是被他们任何人杀死的,他是死在厌恶又渴望的光芒之下,死在他亲手为自己而掘的坟墓里。
这里没有让他感到厌烦的人,不管是那个为了母亲的小孩子,或是那些为了自由的女人,还是那个为了某种信念的白发武士,他都并不讨厌。
相反的是,他对这个星知所说故事里的主角很感兴趣,如果他是和母亲一种存在的那个人的徒弟,那他今天所表现出来的素质的确值得他去关注等待。
强悍的肉身并不是强者的唯一条件,精神意志甚至可以凌驾其上成为最高标准,这个叫阿银的人与凤仙的对比令他印象深刻。
神乐跟着他很好,比跟着母亲跟着神晃甚至跟着自己都要好,他会耐心地等待,等他们可以真正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天。
耳中熟悉的脚步声在此时停了下来。
“老板,二十份烧鸟拼盘!”
“吃得下呀,我就是记得你家份量不小才来的呢~放心放心!”
“不要酒哦,谢谢。”
她的声音依然中气十足,没有半点伤心郁闷的影子,真好,他同样喜欢着她不和他在一起时候的样子。
“老板二十份章鱼烧谢谢!”
“老板十个寿司卷不要切谢谢!”
“老板十碗拉面谢谢!”
“老板……”
……
他听着她吃了一路,感觉肚子也有点饿了,不过身上没有钱,这里想来也没有通用币支付端,只好嗅着食物的香气在小巷里静静地听她说话。
日头愈盛,空气里开始弥散着氤氲的热浪。
星知吃饱以后走出小吃街在路口站了会儿,然后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
神威跟着那辆车一路跑到了歌舞伎町,看到她在一家超市门口下了车,进去买了很多东西,然后提着袋子拐到某个清静的街道进了其中一栋房子的二楼。
这里就是她在地球的家吗?
他在楼下听着星知在楼上打了一下午的游戏,直到夕阳西下,听到她倒腾锅碗瓢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