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再来若无其事地笑着跟她说一句办完正事再来“杀”你?
上次只是过了几天他就不生气了,这次过了几十天会不会也不生气了呢?
可是,即使他不生气给了个舒舒服服的台阶让她下,她下得去吗?
星知没有忘记自己为什么走,甚至在想起来的这一瞬便生出了一种立马开着飞船就走的冲动。
逃避是有用的对吧?
无疑是有用的,因为可以让她厘清思绪,之前和医生那场对话确实有很大的帮助,这几天她在睡前静谧的黑暗里想了许多。
常有人感慨人生如梦,这个她生活了十几年的世界,早在她来了以后就变成了她的现实吧,庄生晓梦才会迷蝴蝶,如果她会在这里度过一生,那么快乐地当一只蝴蝶多好?
好简单的道理,明明小时候都明白,却又在成长的过程里复杂化变成了她的心结。
她不必有那么多责任感的,也不必那么害怕?这个世界如何发展根本不受她控制,妄图按照“既定”逻辑“顺流而下”其实是一种强求,变化就是永动且充满了不确定性,这条河自己会找到要去的方向。
医生跟她说“道”,便是道法自然。
看看,又是她明白的道理,所以自己是可以做到的对吧?
理清思绪以后似乎便可以面对了,可她前些日子偶遇陆奥时仍然下意识选择离开,到底还是怕麻烦?
陆奥不会追着来打断她的龟缩,但是神威来了,不管是刻意还是意外,他终究是到了这里看了她一眼。
星知掩在斗篷下的手再次扣紧了舱门底沿,她还要跑吗?可以不跑吗?
脑子里的小人像正在与人战斗的神威一样在她思绪里蹦跶叫嚣着:可以的!可以的!!可以的!!!
她可以再次选择告诉神威这些事的,也许他和自己第一次跟他坦白秘密时那样根本不在意这些呢?
也许告诉了他一切他的人生反而会有新鲜更美好的模样呢?
不要悲观主义,要像老爹那样往好的地方想才会遇到好的事情啊!
可以的。
星知感觉心脏跳得快了起来,这些淤堵了许久的东西被医生开解后,在再次见到神威时突然就不塞人了。
因为她真的很想念他,所以这些思念可以变成勇气说服自己?
她还未去想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那些仿佛也不重要了,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她最真实的渴求。
她想要去拥抱神威!
下方的战斗进展变化不算大,厉魁以一己之力拖住了那个变身魁梧的孙家长老,神威和陆瓷两人被剩下的十几名夜兔围攻。
二人并没有什么合作的默契,神威打着打着总是会“不小心”连敌人带陆瓷一块儿伤到,然后再不好意思地说声“抱歉”。
陆瓷一开始也觉得是混战容易误伤友军,可是当他再一次被这小子抡伞抽中后背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要不你过去点?”
场地那么大呢,别一副要留下来替我解决背后敌人的义气模样好吗?为什么我有种预感你想解决的其实是我呢?
“攻势很强,没有办法突围哦。”神威背对着陆瓷不咸不淡地说着,话音里的含羞笑意却丝毫未变,“不好意思啊下次会注意的。”
陆瓷默然,注意什么?注意不让我发现打我的人是你吗?
但是他打人以后认错的态度好端正,都没法儿责怪了啊!这是哪儿来的小子,自己在西京没有与人结仇吧?
陆瓷咬了咬牙,终于转换了防守型的攻势,顶着横侧而来的进攻,在被打中的瞬间忍着痛夹住那把伞,旋臂一拧,翻身避开胸前要害,回手将军刺精准地扎进对方的眼中,刺搅着抽出挡住了向着头顶而来的黑影,提膝踢中来人,顺势借力而起。
脚才落地尚未站稳又感觉身后有东西袭来,陆瓷躬身一个侧踢,踹飞了那个已经死去的人,正好看见少年因撑伞挡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