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威所理解的燃血是“走投无路”的失控,星屑知道他是以一种未经历的制高点心态来解读的,大概是以为燃血者不够强才会拿出血脉力量的底牌来制胜?
可这只关乎于是否是顺应了本能的召唤,没有人可以说自己是被迫服从于诱惑。
“他的血掺了阿尔塔纳以后处于反应的临界点,我受了一点影响。”高速的奔跑下风声格外凌厉,但神威的声音仍然清晰可闻。
对于有影响这事儿他是怀着一定心理准备的,自己是母亲的孩子,那么身体里流淌的血液自然也有徨安那个古老星球的能量。
他已经做好了像是基地下那样爆炸的准备了,只是没有想到这种反应从物理层面变成了精神层面。
确实有点失控,杀了皇帝以后他连离得最近的圆殊都想一起杀了,寺岭来拦他时还受了伤。
“一点?”星屑笑得不置可否,“江羽说以前问你要过血液样本,但是没有查出来什么,今天取来的样本你猜猜怎么样?”
“不想猜。”神威的语气难得不太好。
“没怎么样,不然你以为我还会准你来见我家星知?”星屑看了看他,没吊人胃口,显然是因为他有另外的想法,“被那把大宝剑捅了两下,体内居然没有阿尔塔纳的残留,你这是吸收快还是排异快啊?”
神威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寒月大剑的确是掺了阿尔塔纳结晶制成的,排异是侵蚀的过程,但他被这把剑捅了却没什么异样的感觉,跟被普通利器伤了没区别。
这一切都令他心情不太好,因为他说受了一点影响,可星屑以这样的反问暗示了他没有。
所述的原因不同,他也不想跟星屑解释渊源以及说不清的结论,只是莫名有些躁意。
沉默并未持续多久,星屑漫不经心地再次发问——
“你们什么时候走?”
赶紧滚蛋!异地恋凉得快!
“过一两天。”
“过什么一两天,七师团很闲吗?”陀螺没人抽就不转了是吧?
“可以闲。”
“你有本事一直这么闲。”
对话至此戛然而止,俩人话不投机半句也嫌多。
直到再次跑到酒店后,神威才又开口道:“那座大殿里的事不会传出去对吗?”
“谁知道。”星屑看也没看他,转角就回了酒店。
传到天导众那儿去还是传到星知那儿去啊?这问得不清不楚的,那他可不就只能这么回答了?
神威在道旁站了一会儿,捂了捂腹部看了眼皇宫的方向,转头又往回跑。
——
星知洗完澡出来就看见神威光着脚坐在沙发上,见到她以后站起身就朝她走来。
他好似很疲倦,笑意浅淡不及眼,这拥抱一如之前在行道树下那样,半身相靠分了一部分重量给她,显得有些沉重。
“怎么啦?”见到神威她原本很高兴,可是感受到他情绪的异常心里一紧,避开了他缠了绷带的地方将手贴在他后背上轻轻拍了拍,“伤口疼?你又爬窗户了对不对?待会儿去门那儿录个信息吧,听说武岭冬天很冷的,以后我可不会这样常开窗啦,所以你从下次开始记得坐电梯开门知不知道?”
“还有你伤得……我还想看看情况呢,但是都包扎好了,也不方便拆,嘶——你爬这么高会不会崩开?还是让我看看比较好!”
星知说着就松开手要去拉他,但神威却又将她抱紧了些,与她交着颈,温声呢喃道:“今晚让我抱着你睡吧,我想这么一直抱着你。”
他与她肌肤相贴,说话的时候,声带的细微的震动也能传过来让她感受到,星知觉得有点痒,偏着头轻蹭了一下,并不犹豫:“好啊。”
神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了出声,捏了捏她的腰,“你该说不好。”
“挺好的呀,我都把你睡衣抱到我床上去啦!”听见他笑